邵雲安抱住王石井的腰,眼淚一滴滴地落入池中。王石井親吻他的頭項:「媳婦兒,你別自責,這跟你沒有一點的關係。他出生的時候哭過,我親眼瞧見的,他肯定不會睡一輩子,最差也就是天寶那樣的,咱家又不是養不起。你看天寶現在都娶了媳婦兒,快要當爹了。咱兒子會好的。」
「井哥,我以後再也不說不要孩子的話了。如果行翼以後想當哥哥,我就給他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王石井低頭,找到媳婦的嘴,親上去。
兩人從空間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倒不是兩人在裏麵做什麼羞羞的事了。給行翼泡了靈泉水,兩人把空間裏有關育兒的書又翻了—遍,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兩人出來後,虎哥立刻就湊了過來,聞了聞行翼,沒舔。虎哥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舌頭要是舔上去非把行翼的小臉蛋弄傷。
王石井把行翼放在邵雲安的一側,他在另一側摟住媳婦兒,虎哥趴在床邊。倒不是王石井和邵雲安不允許他上床,而是他的體型太大了。
夜已經很深了,王石井揮滅了蠟燭。盡管知道兒子不會尿,邵雲安還是給他裹了尿布,希望明天一睜眼,兒子就正常了。等到耳邊的呼吸平穩,王石井輕輕地從被窩裏出來,下了床,抱起兒子,王石井走到外間。一個人時,他才敢露出他的悲傷與痛苦。這是他和邵雲安的第一個孩子,王石井傾注了莫大的希望與父愛。這個孩子的到來完全不同於王青,也同樣,王石井的痛苦隻會比邵雲安更重,男兒有淚不輕彈,「熟睡中」的小行翼不會知道,滴落在他臉上的水珠來自於哪裏。
天快亮的時候,王石井才把孩子放回床上,他鑽回被窩。這兩天王石井根本睡不著,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睡覺,必須休息。外麵漸漸有了人聲,王石井睡著了,眼底是深深的青色。
虎哥的耳朵動了動,他睜開了金色的虎眼,耳朵又動了動,他騰地站了起來,看向床上。王石井和邵雲安都在睡著,深色的窗簾遮擋了光亮,但對虎哥卻沒有任何的阻礙。
床內的繈褓有某種蠕動,虎哥的虎眼瞪大,眼瞳圓圓的彷彿是一個小黑洞,一眨不眨地瞪著那個在蠕動的小東西。下一刻,虎哥身上的毛全部乍開,隨之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哭聲。
「哇啊——!」
忠勇公府的清晨,被一個小娃的哭聲驚的是雞飛狗跳。
瑞安郡王終於醒了,一醒來的他哭聲就直接掀掉了房頂,哭得離他最近的兩位爹爹的耳朵幾乎聾掉,哭得虎哥都忍受不了地奪門而逃。瑞安郡王這一哭,把他爹和小爹哭笑了,把他的大伯和小爺爺哭笑了,把他的曾爺爺、曾奶奶、曾小爺爺哭笑了。那哭聲,那嗓門,絕對是積攢了三天的結果。
王石井抱著哭聲震天的兒子笑得像個傻子,奶娘來了,強忍耳膜破裂的痛苦把小郡王抱到隔壁去喂奶。沒多會兒,所有人的耳邊終於清淨了,邵雲安捂著額頭,笑著呻吟:「我要聾了。「
瑞安郡王醒了,忠勇公府的氣壓回升,遲來了三天的笑容回到了每一個人的臉上。主家的心情好了,下麵的人才有好日子過呀。得了消息的永明帝和君後也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妮子在熙哥哥懷裏高興地直叫,王青也露出了三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睡了三天的小行翼以這樣的方式告訴眾人他睡醒了。吃飽的小行翼,給他爹的身上來了—泡份量十足的童子尿,沒一會兒,不等他爹去換了衣裳,又—泡份量十足的,粑粑。可他爹不僅不覺得噁心,還樂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