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做什麼?」

霍斯看到了炎隻身走了過來。

比賽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殺紅了眼的赤血獨角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就連作為裁判的霍斯,都不敢進入此時的競技場。

「收屍,」炎一步步走向了陳勇安的屍體。

她接受了這男人的委託任務,要替他收屍。

場內的觀眾們也都還沉浸在方才的那一番屠殺中。

看到了炎的行為,大夥兒都以為她是被嚇傻了。

「立刻離開,否則後果自負,」霍斯警告著。

赤血獨角獸殺得眼紅,這會兒任何人,就算是霍斯都不敢太靠近他。

可是炎卻是直接從它麵前走過,誰也不能保證,赤血獨角獸會不會做出什麼舉動。

炎置若未聞,走向前方。

約莫百步之外,陳勇安躺在地上。

這是個爽朗的男子,早一刻,他還請她喝酒。

她許諾過,會請他喝精靈果酒。

可是如今他卻永遠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那頓酒,恐怕隻能在他的墳前敬了。

赤血獨角獸也留意到了這個莽撞的人族,它的前蹄微微彎曲,隨時都會將鋒利的角刺入炎的胸膛。

它盯著炎,獨角寒光刺目,似要震懾住這個不知死活的人。

一股如同潮水般的威壓,洶湧而來,赤血的腳一頓,血紅的眼中多了絲迷惑。

這種威壓……赤血的紅眼中,閃過了一陣類似於人的恐懼。

它轉過頭去,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觀眾席上,一個黑衣男子,盯著它。

即便是在魔獸眼中,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懦夫、送死的、強者。

那男人,就是人類中的強者。

威壓,就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就好像,赤血侵犯了他的領域般。

此時,第九主召敏銳地抬起了眉,在觀眾席上搜索了起來。

她剛才,好像嗅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威壓。

這種威壓,似曾相似,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在哪裏遭遇過。

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威壓,很強,強大的甚至超越了王級魔獸。

赤血猶豫之時。

炎已經彎腰,剛要抱起陳勇安的屍體,一雙手搶了過來。

炎一愣。

「我來,我不喜歡我的女人碰其他的男人,」夜北溟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湊在了炎的耳邊,說了一句。

他的聲音很低沉,充滿了磁性,輕輕得拂過炎的耳畔。

盡管是隔著麵具,可是炎的耳根子,還是一下子紅了起來。

心中咬牙切齒著,這該死的男人。

誰是他的女人了,再說了,眼前的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連屍體的醋都要吃,這男人,天生屬小氣的不成。

觀眾席上,一陣騷動。

於長老那雙眼瞪得跟燈籠似的,見鬼了,一向最怕麻煩的夜北溟居然主動幫人「收屍?」

夜北辰拉了拉母後的衣袖,「母後,溟哥哥不是最討厭髒東西的嗎?」

打他懂事以來,夜北辰就記得,二哥從不願意抱他,因為,他嫌他「髒。」

幼太子夜北辰眼中,還沒有死亡的概念,在他看來,陳勇安的屍體,就是一具髒東西。

「可能是因為……你二哥很珍視那名女子,他不願意髒了她的手罷,」聞人皇後眼中,多了一抹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