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霸河胸口的最後一處壞死的肌肉,也被光明魔法癒合時,雲笙的最後一枚暗針也恰好修復了雲霸河的內髒。

幾乎是同時,她身子一軟,口中箭一般噴出了一口鮮血。

「雲姑娘……」夏文煦心神一慌。

就在他要攙住雲笙時,身後一道人影竄過,夜北溟攔腰抱住了雲笙。

方才雲笙在治療,夜北溟擔心打擾她,一直沒有上前,這會兒一看,小野貓平日紅潤的臉色,一片蒼白。

手腳一片冰涼,小臉蒼白的就如一張紙般。

她顯然是脫力了,被夜北溟抱著時,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眸,看上去,如此的蒼白無力。

夜北溟從未見過這樣的雲笙,那一刻,他的心底一陣驚慌,有種下一秒,雲笙就會消失不見的慌亂感。

夏文煦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了眼被夜北溟抱在手中的雲笙,他的神情微微一變,就好像一塊千年寒冰,受了重擊後,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暗太子獨孤休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了埋首在夜北溟懷裏的人兒身上。

大周帝和戚後也留意到了夜北溟的失態。

溫大國手忙走上前去,他看了雲霸河一眼,口中就不自禁輕咦了一聲。

床榻上,雲霸河已經昏沉地睡了過去。

他的胸口,那個窟窿大小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全癒合了。

溫大國手再查看了他的身體其他傷口。

檢查之後,溫大國手不禁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方才她分明沒有施針。」

沒有施針,可是雲霸河體內破裂的髒腑,的確已經被縫合了。

至少,他眼下體內沒有出血的徵兆。

夏文煦上前,也查看了一番,良久,他才說道:「血已經止住了,等到明日一早,若是能清醒過來,性命應該無虞。」

「笙兒她怎麼樣了?」聽說父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雲滄浪鬆了口氣。

他走到夜北溟麵前,想要查看雲笙的情況,卻被夜北溟製住了。

「她睡過去了,」雲笙如同一隻小貓般,安靜地蜷在了夜北溟的懷裏。

她呼吸平穩,鼻翼微微扇動著,竟是因為過度脫力睡了過去。

此時,殿堂內,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雲笙。

不過是一刻多鍾,原本連溫大國手都束手無策的傷,竟是被她給治好了。

大周帝的心中,千迴百轉。

想不到,大周國內竟然有如此的醫術人才,如此的人才,又豈能流落到民間。

戚後,也是目光微閃,在夜北溟和雲笙之間來回看著。

陳憐兒嫉恨得看著夜北溟和雲笙。

這一次,又是讓雲笙那個小賤人出盡了風頭。

獨孤休望著昏睡的雲笙,心裏就如貓撓般難耐。

雲笙也好,炎雲也罷,她不僅是一名召喚師,她還是一名醫術驚人的醫者。

這女人,他要定了。

「孩兒先行告退,」夜北溟隻是望著懷裏的雲笙,在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後,他原本吊著的心才放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