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些人頭臉上的表情,全都是死不瞑目,驚恐地凸出了眼,一看就是驚恐而死。

能讓一批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殺人的人,到底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存在。

大周國內,還有這般的狠角色?

暗太子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貓兒,與軒無忌不同,他非但沒有被對方激怒,身體裏的血液,卻像是煮沸的水般,沸騰不止。

這般的狠角色,才配得上當他獨孤休的對手。

隻可惜,那名小廝來無影去無蹤,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一定是雲府!」軒無忌來玉京還不久,帝鴻城也是隱世之城,除了雲府,他並沒有在玉京結下其他的仇怨,血手壕和帝鴻城的關係,更是鮮為人知。

「不是雲府,雲霸河和雲滄浪都是迂腐正義之人,兩人絕不會下這樣的狠手,」暗太子目光微沉,他想到了雲笙。

隻是,一夜之間,來去西北和玉京兩地,那小丫頭,似乎還沒有這個能耐。

「可是,這裏麵沒有唐玉的頭顱,那人必定救走了唐玉。沒了唐玉,雲滄雪那婦人必定會惱羞成怒,甚至將我們的事情告訴雲府。雲霸河若是知道了真相,興許會悔賽,到時候,我們多日的準備,豈不是白費了,」軒無忌憤怒不已。

箱子已經被人運送走了,可那股血腥味卻是經久不散。

暗太子和天闕子對於這種氣味,倒是習以為常,可軒無忌的麵色就不大好了。

血手壕經此一役,隻怕已經被連根拔除了。

他這一次離開帝鴻城,讓城中蒙受了那麼大的損失,隻怕他回城之後,免不得要被父親責罰。

這一切,都是因為雲府,因為雲滄浪!

「不會,雲霸河那樣的人,即便是真知道自己中了毒,也不可能反悔的,我們坐等幾日後的比試就是了,」天闕子卻是不以為意。

天闕子有一點猜得沒錯,雲霸河就是個靈頑不靈的茅坑臭石頭,又臭又硬,眼下,雲府的情形,正說明了這一點。

在雲笙的勸說下,雲伯最終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雲霸河,他命人叫來了雲滄浪,再押著雲滄雪一起到了雲霸河的麵前。

雲滄雪狼狽不堪的模樣,以及惱怒的幾乎噴出火來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雲霸河。

這個即便是在沙場上,麵對數十萬的敵軍,也從未畏懼過的老者,當聽到雲伯口中說出的事情的整個經過時,瞬間衰老了許多。

他痛苦地闔上了眼,眼底的神情不明。

「我先走了,」雲笙知道這是雲府的家事,她眼下的身份,還不適合留在這裏。

「你留下!事情既然是你捅出來的,你眼下想置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了。雲笙,你是雲府的人,是我雲霸河的孫女,雲府的事,你永遠脫不了關係,」開口的卻是雲霸河,他倏然睜開了眼。

再睜開眼時,雲霸河的眼底,已經恢復了鎮定。

他心中很明白,雲府如今已經是千瘡百孔,雲滄雪的背叛,成了壓垮雲府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