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聖將軍府她不是沒去過,門口的護衛戒備很是森嚴,即便是半夜,也絕不可能讓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掛在了府外的樹上。

加之,她剛知道軒無忌也去了玉京,她總覺得整件事,聽上去疑竇叢生。

「是不是設計,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做,這可是一趟子渾水,」夜北溟瞇起了眼,睨著雲笙。

小野貓就是小野貓,不過是聽了一遍,就看出了破綻來。

「先回玉京,」雲笙沒有立刻下決定。

雲滄浪回玉京時,一部分獵兵和宗人格都已經跟著他先回去了。

他趕回了玉京後,就覺得一路上,百姓們看他們的眼神很不對頭。

他剛抵達武寧巷,就聽到一陣冥樂聲,聲音就來自將軍府。

雲府外,擺放著一口棺材,幾十名披麻戴孝的平民在那裏哭嚎不已,還有人幹脆在雲府外燒起了紙錢。

將軍府大門緊閉,外麵被強迫掛上了幾個白燈籠,門外一個護衛也看不到。

雲府內,此時也是愁雲籠罩。

府外一陣陣的哭嚎聲,不絕於耳。

如此的情形,已經持續了數日,雲府上下,府中的人要出門辦事,都要從後門繞道走。

可即便如此,還免不得要被人指指點點。

發生了小少爺那件事後,雲府上下,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這幾日,府內以各種身體不適、年齡老邁的理由辭工的人也尤其的多,就連早前老爺供養在府中的門客們也有不少捲了鋪蓋,悄然走人。

樹倒彌孫散,老將軍還沒倒下,府中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那些勢利小人,將軍府還昌盛時,一個個擠破了腦袋想要混進將軍府討口飯吃,將軍府才出了事,就恨不得全撇清關係。

府內,雲伯守在了雲霸河的房門外,一臉的擔憂。

自從那一日,老爺下朝回來,一臉怒氣地返回府中,一腳踢得小小少爺吐了幾口血後,就一直鎖在了練功房裏。

送飯送水,老爺一動不動全都退了出來。

雲伯勸了幾回,全都是被老爺趕了出來。

「嘭」,隻見牆外投進了一塊石子,石頭滾到了雲伯的腳下,上麵還綁著一張紙。

不用看,雲伯也知道那張紙上寫了什麼。

上麵全都是些辱罵雲府的話,從小小少爺殺人償命到老將軍上樑不正下樑歪,管教無方,包庇縱容。

各種難聽的話,全都衝著老爺一個人去了。

這些人,難道就不記得,當年,大周國動盪不安,百姓流離失所時,是誰領兵打仗,是誰傾盡了全府的家財,購買軍糧,支援前線的。

雲伯嘆了一聲,低頭就要撿起地上的那塊石頭。

剛俯下身,就見眼前多了雙鞋子。

鞋子上沾滿了灰塵,雲伯抬頭一看,看清了雲滄浪時,他激動地朝著練功房喊道:「老爺,是二少爺回來了!」

雲府出了事後,三小姐記恨老爺踢了小小少爺一腳,這幾日,根本不管老爺的飲食起居。

雲伯這才託人送信給了二少爺。

練功房裏,依舊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