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農夫,就如發狂了般怒吼了起來。

他的耳孔裏,竟然滲出了幾絲血來,疼痛也更加劇烈。

齊三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完全照著師傅所說的做的,怎麼會病人的情況反倒更加惡化了。

「讓開!」雲笙一看,眉頭一蹙,她一把走上前去,將礙眼的齊三推開了。

「怎麼會這樣?」齊三求助似的看向了程肆海,麵癱的毫無表情的程肆海這會兒也沒了主意。

他本以為,農夫頭疼不止,乃是頭風病。

若是頭風,幾針紮下去,十之八九就能止疼,再不濟也不會耳根出血。

「他不是頭風病,你們用針紮兩穴,氣血直衝耳門,自然是會出血,」雲笙鎮定下來,查看著農夫的脈搏和心跳,再翻開了他的眼皮。

那名農婦早已嚇傻了眼,她見了雲笙一派鎮定,替自己男人查看了起來,就如得了救星般,在一旁不停的乞求著。

「這位小醫師?你能治我家漢子的病?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們一家五口都靠了他來養活,求求你了。」

「大嫂,你先別慌,你先告訴我,大叔他早年有沒有什麼老毛病是最近新醫治好的?」雲笙扶起了農婦,和顏悅色的詢問著。

她出身蕉葉村,眼前這名農婦,讓她想起了早前的鄉鄰,言語也很是客氣。

農婦見過的醫師,都是像程肆海那樣,一臉倨傲,即便是義診時,也從未好聲好氣說過話。

她看著雲笙那雙猶如黑夜般的眼眸,雲笙親切的話語,讓她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

「老毛病?有的,我家男人早年有耳鳴的毛病,不過隻是小毛病,大概是一年多前,玉京城裏的醫館舉行了一次義診。我記得也是藥皇閣的義診,當時有名醫師替我家男人看了耳鳴的毛病,紮了幾針,後來就沒那毛病了,」農婦回憶著。

耳鳴並不是什麼大毛病,農婦方才也沒放在心上,若是雲笙不問,婦人還真不會想起來。

「我想,恐怕就是那時的紮針出了問題。你回想一下,當時替大叔紮針的是哪位醫師?」雲笙循循善誘著,她方才也聽程肆海詢問過農夫的飲食和以前的病史,都沒有任何發現。

眼下一問,她可以肯定,必定是那一次義診出了問題。

「是一名姓王的醫師,」農婦努力回憶著。

「血口噴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你們是想汙衊我們藥皇閣!」齊三和一幹藥皇閣的藥人、醫師們一聽,都火冒三丈。

該死的小慈恩堂,竟然懷疑是由於他們藥皇閣的診治引發了農夫的疾病。

「是不是血口噴人,待我問清楚了就知道了。若是你們沒做過,我自然會向你們道歉,」雲笙問清楚後,小心地查看著農夫的耳朵。

神農瞳微微一縮,在農夫的耳蝸看了片刻。

「大嫂,你再想想,那名姓王的醫師當時紮針時,用的是什麼針?」農婦想了片刻,她不過是鄉野的一介村婦,對醫術一點都不知道。

什麼針,她自然也是不記得的。

「我也不大記得了,不過肯定不是剛才那兩位醫師用的針,」農婦肯定地回答了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