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豆呆呆地在家裏,從日出,找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日出。沒等回雲曉魚,倒是等來了紀古語和杜依依。直到有活人敲開楊小豆的門,楊小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家精神恍惚地找雲曉魚,找了快兩天了。同時,也讓她意識到,或者,這樣在家裏找下去,是永遠沒辦法把雲曉魚找回來的了。
胡亂編著瞎話,把紀古語和杜依依哄走。楊小豆麻利地換了衣服,去了市中心。一見那算命的法海,雲曉魚就不見了,八成這事和他脫不了幹係!可是楊小豆繞著步行街和寺廟,兜了無數個圈子,也沒見那老人家,一腔怒火,倒是又被絕望感慢慢澆熄了。
一天,兩天,三天……十天……楊小豆除了上班,就是去市中心找那老人家,要麽就是蹲在家裏漫無邊際地等雲鬼鬼回來。可是,怎麽等,都等不回來。
弄丟一個鬼,絕對是世界上最苦逼的事情!沒有之一……
別說弄丟個人,就算是弄丟隻貓,弄丟條狗,都還能上電視上報紙登個啟事,用漿糊刷點小紙片貼在電線杆上,再不濟也能在網上喊兩聲,求好心人幫忙轉發留意。楊小豆弄丟的,是一隻鬼,以上的事情,一件都做不了。
非但做不了那些事情。心裏頭的傷心難過著急,都找不著人說。雲鬼鬼的存在和消失,都不可傾訴,楊小豆幾乎覺得再多幾天,自己鐵定就能瘋了。
當然,最後楊小豆沒瘋。沒瘋的原因,不是她自己看開了,而是因為連續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心火上升,在公司砰地一下暈了,直接給拉到旁邊的醫院裏去了。這個時候,就體現了,醫院靠的近的好處了。一暈,一拉,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營養不良,睡眠不足,肝火旺……醫生嘀嘀咕咕講了一堆,然後給楊小豆掛了兩瓶葡萄糖,開了一袋子藥。
掛水,吃藥,有用嗎?楊小豆抬頭看著那瓶子裏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來,如果雲曉魚就這麽消失了,恐怕自己永遠都好不起來了吧。
杜依依陪著楊小豆輸液,就見楊小豆像個幽魂似的,看東西一看老半天,還沒焦距……這不聲不響的,怪嚇人的。默默摸了手機,讓紀古語一會兒也來一起照看著,看能不能問出,究竟這是出啥事兒了。
這邊兒杜依依悶頭打著字呢,突然聽旁邊哐當一響,抬眼就見楊小豆衝了出去。而那吊瓶的針頭就這麽被她生生地拔了出來,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呢。
“你去哪兒啊!”杜依依不明白楊小豆都不能等護士來拔針,自己動手是為哪般,忙不顛兒地跟著跑了出去。心裏還尋死著,難不成她憋急了要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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