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盛鈺能想到,其他人也可以。
盛冬離說:“我不明白,外來神明為什麽要修複那個法陣。”
“總歸不是什麽好事。”盛鈺歎了一口氣,看向傅裏鄴,說:“白天你被神明引開了?”
傅裏鄴點頭:“引開多次。”
盛鈺說:“很可能就是趁著引開你的時候,重新動了地上的圖騰,將遺靈送進地下城。他們應該進副本以後就一直在籌劃這件事了,也難怪齊微雨追蹤術隻追到了菜市場,很有可能祝三十已經被虜獲到地下城以下。”
齊微雨急道:“哎,在地下城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有想起來。當時應該試著找一下祝三十的。”
左子橙說:“當時那個情況也不允許。”
齊微雨想了想,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隻不過看向充梅的眼神還時不時流『露』一絲歉意。
後者安慰般笑了笑:“不必擔心奴家,萬年都已經等了,還在乎這一時半會麽。”
充梅不笑還好,這一笑,齊微雨更加歉疚了,說:“你一定會再見到那人的。”
充梅毫不猶豫點頭:“奴家深信不疑。”
沉默幾秒鍾,齊微雨說:“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玩家任務是……”
說到這裏,她話語忽然一頓。
仿佛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靠!
齊微雨腿肚子有些發顫,恍惚抬眼。
盛鈺、傅裏鄴、左子橙、盛冬離是大名鼎鼎的鬼王,唐豆子和充梅又是陣營完全對立的神明……這他媽,隻有她一個人類哇!
這也太玄幻了一點吧???!
齊微雨表情宛如裂開了一樣,她這個表情根本就藏不住事,左子橙鬱悶問:“你該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我們幾個任務跟你的可不一樣。”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齊微雨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她的腿都有點軟,緩過神來又小心翼翼說:“我這個人嘴巴很緊的,我保證出去後不會胡『亂』說話。連我媽都不說,你們不要殺我滅口啊!”
話語中說的是‘你們’,但齊微雨說話的時候,眼神是隻盯著左子橙一個人的。後者都被她給氣笑了,無語說:“你當鬼王是什麽神秘特工組織嗎?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劫匪,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殺你滅口,你出去不『亂』說就可以了。我自己倒是不擔心,反正我身上的汙水已經多的不能再多了,倒是盛鈺那邊有點麻煩,人家畢竟是明星,你怎麽證明你出去以後,不會『亂』說。”
齊微雨喃喃說:“我沒辦法證明。”
左子橙笑道:“那就殺了你!”
齊微雨一下子垮下臉:“不要哇。”
盛冬離身形微動,忽然靠近齊微雨。
其餘幾人都不同程度的驚了一下,齊微雨也是臉『色』刷白,還以為自己真的要被滅口了。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小帥哥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又麵無表情的經過她,齊微雨這才鬆一口氣。
回頭一看,盛冬離『摸』黑到了唐豆子身邊。
揚手將被子扯開一角,唐豆子聲音嘶啞,又小:“我剛剛一直在說話,你們沒有聽見。”
盛冬離說:“我聽見了。”
唐豆子在黑夜裏也看不見這人,隻能對著黑暗說:“那要我謝謝你嗎?小舅舅?”
盛冬離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盛鈺就黑臉說:“不要『亂』認親戚,我不是你娘親,他也不是你小舅舅。再『亂』叫就丟掉你。”
唐豆子帶著哭腔說:“娘親好凶啊。”
盛冬離一把將他身上的被子扯開,說:“看來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剛剛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說胡話,還要人抱著你睡覺。需要我去點上油燈,好讓你變得更加清醒一點兒嗎?”
唐豆子哭腔一頓:“不用,我有正事。”
左子橙挑眉:“你能有什麽正事啊?”
唐豆子說:“我剛剛聽見你們提及了我的一個熟人,祝三十。”
話音剛落,盛鈺先是一愣。
對哦,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想到這件事,他下意識看向傅裏鄴。
然而黑夜裏什麽也看不清,隻能隱約借著窗戶縫隙透進來的光,看見一個十分模糊的身形。
繞是如此,也足夠叫他安定。
先前的頭疼頭暈,渾身乏力的困倦感消失的幹幹淨淨,盛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差點忘記了,唐豆子是唐曲承兒子,當年戰場上和祝十五關係匪淺。既然如此,說不定也認識祝十五的親弟弟,也就是祝三十。
腦海裏剛浮現這個念頭,就看見唐豆子說:“萬年以前,祝十五姐姐經常提及她這個弟弟,還說祝三十心裏藏著一個人。總是聽她說,導致祝三十對我來說,應該也算是一個非常熟悉的陌生人了。且萬年以後,地下城裏,我見過祝三十,他也被人虜獲了。”
“他被虜獲了?”
這是左子橙的疑問。
充梅卻關注另外一件事,聲線顫抖說:“你說他心裏藏著一個人……”
唐豆子說:“對,他說那個人是‘紅門姑娘’。我和祝十五姐姐私底下也是這樣稱呼那個人的。”
話音剛落,充梅身形已經搖晃不穩。
好歹是左子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沒有讓充梅原地跌坐下去。緩了幾秒鍾,充梅語氣已經帶上了哭腔,哽咽道:“紅門姑娘,紅門姑娘。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的名字,見到我總是害羞的滿臉通紅,吃完我做的菜就離開。有一次他說漏了嘴,稱呼我為紅門姑娘,因為我們的大宅子,門就是鏽紅『色』,還漆了一片紅磚。”
左子橙困『惑』說:“那祝三十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嗎?可還是有點奇怪啊,不是說遺靈會自發朝著想要見的那人去,你一直在亡魂驛站裏頭,他卻朝著反方向跑,在市區裏漫無目的的走。”
“我換了血,我和我的長姐換過血。”
明明已經看見了尋找萬年的希望,這個時候卻宛如淩空一記悶錘,將充梅錘的眼前發黑,麵『色』慘白:“我能找到他,但是他已經認不出我來了,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充梅已經嚎啕大哭,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