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兩周根深蒂固一般的洗腦,現在齊微雨,有那麽一丁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也許左子橙並不是網上說的那麽糟糕?
在她想這些的時候,左子橙根本就沒有顧得上她。他連自己手臂上的巨大裂傷都顧不得,焦急的抬頭,胡『亂』張望尋找傅裏鄴。
還沒找幾秒鍾,這人就自己出現了。
很明顯,傅裏鄴在上麵根本就沒閑著,他像是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手上還提著審判日,唇線繃緊,眼神也帶著一股還沒褪去的殺意。
左子橙驚愕的看了一眼傅裏鄴的手背,那上麵已經隆起淡淡的青筋。
“你怎麽了?”
傅裏鄴沒回答這個問題,皺著眉問:“盛鈺呢?你們沒有一起上來?”
左子橙一拍腦袋。
對啊,他剛剛找傅裏鄴就是為了這件事,盛鈺沒能上來!
不僅盛鈺沒上來,就連盛冬離也一起滯留在地下城裏。至於唐豆子,左子橙已經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氣平複焦躁不安的心情。
末了,語速極快說:“我們在下麵發生了太多事,地下城很『亂』,我們還遇見了憤怒王翁不順。那個瘋子非要拉著盛鈺,要和他打一場。說是贏了就要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我和盛鈺都說可以不打,能還的話直接還,但他說不行。必須打一場,還說贏了自然能拿回去。”
說到這裏,左子橙已經有些慌了,開口道:“靠,你說什麽東西非得打贏了能還回去?說不定他想討要的,是盛鈺的那條命啊。”
傅裏鄴一聲不響起身,低眸看地上的陣法。
沒有一點兒遲疑,他眼神掃向左子橙,問:“你之前怎麽動地上的圖騰?”
“你要重新下去?!!”
左子橙震驚張嘴,十分訝異。
與此同時,地下城裏。
盯著眼前擋路的火球,盛鈺有那麽一瞬間的無奈,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了。
他將盛冬離一推:“快走。”
盛冬離動都沒動。
盛鈺:“……”
弟弟大了,現在不僅不聽哥哥的話,還推不動,身板瘦弱沒想到還挺重。
不過他也不是太擔心。
翁不順現在忙的很,不斷有神明上來挑戰他,還是那種一群人挑戰一個人。光是將這群神明擊退,就已經讓他無法再騰出空閑對付盛鈺。
唐豆子無奈說:“法陣重新閉合了,我要重新弄,起碼得需要十分鍾。別這樣看著我,上一次用了十五分鍾,我就算再怎麽天才,能濃縮掉五分鍾,就已經是極限了。”
盛鈺說:“那你弄。”
唐豆子低頭,不再理會前方的混『亂』。
翁不順就像是一個分割線,將眾多的神明阻攔在後頭,盛鈺也樂的觀戰。他發現從翁不順與神明的戰鬥中,可以學到許多。
比如四麵八方有神明圍繞上來時,他就拽著其中一個往死裏轟火球。其他神明被震撼,又或者是被熾熱的溫度阻攔在外,都愣著不動。等他們重新反應過來的時候,翁不順就會將火球對著地上打,他自己使出的手段,自然傷不到自己,那些火球一觸碰到地麵,以他為圓心,直接向周圍鋪散開來,熱浪滔天,滾滾未歇。
盛鈺喊道:“你說我死之前和你打過一場,可是我記得『色』沉王說過,我是祭劍而亡。”
不止他祭劍而亡,其實其他六個鬼王也是一起跳入了鑄劍池當中,被火焰吞噬的幹幹淨淨。當時還有很多神明也一起自願祭劍。
且左子橙還說過,當時翁不順也在場,好像還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無法靠近鑄劍池。
想到這裏,他繼續問:“你還說我用不光明的方法戰勝了你。是不是把你禁錮在原地了?”
翁不順揚手推出火球,道:“你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不算大,在神明們歇斯底裏的怒吼當中都有些聽不清。不過看口型也可以勉強辨認出來他說的是什麽,這個意思很明顯,說明盛鈺的猜測是對的。
盛鈺說:“那我鬥膽再猜一下。我將你禁錮在原地,是不是為了不讓你跳進鑄劍池?”
翁不順打鬥的動作一頓,神明們尋得機會,不要命一般繼續攻擊。其中有拿著鋒利武器的神明,揚手之間就給翁不順臉上劃出一道傷。
那神明自然被火焰焚燒而亡了。
翁不順不在意的抹掉臉上的血痕,微微偏頭看向盛鈺:“是,你用不光明手法,阻止我死。”
盛鈺說:“那我們萬年前關係還不錯啊。”
翁不順不再看他,不置可否。
盛鈺說:“鑄劍池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為什麽當時那麽多人都跳了下去?”
翁不順:“……”
盛鈺說:“既然你不願意回答,那我換一個問題。我記得你剛才對我身邊這位說‘你又一次當上了懶惰王’。這話是什麽意思?”
翁不順:“字麵上的意思。”
兩個鬼王一來一回的問話答話,好像根本就沒有將一大群神明放在眼中。不過這也是地勢的原因,能進暗室的隻有十幾個神明,這一批殺完了,下一批才能踩著前人的屍體進來。
對於翁不順來說,這場戰鬥簡直就像是他站在這裏,麵前的神明一個個來送人頭。
偏偏神明還毫無辦法。
最後端傳來喊叫聲,有神明怒斥:“前麵的弱雞讓開,別擋我們鋒芒的路!”
“要不是你們打開了地下城的燈光總控裝置,我們至於這麽弱雞嗎?你還有臉喊。”
“不是我們打開的啊!”
“狡辯,到了現在你們居然還在狡辯。”
後方混『亂』,神明甚至開始窩裏鬥。
方才局勢混『亂』,翁不順隻能說很短的句子。現在得了空閑,他偏頭凝視盛鈺,說:“懶惰王靈魂印記被暴食王毀掉了,我記得你和原任懶惰王關係還不錯,那個人現在就在你身邊,世人都傳你們長的像,說不定是兄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真的變成了兄弟。倒是後來的這位懶惰麽,那是個女人,印象裏你好像都不怎麽提及她。”
說罷,他就繼續投身戰鬥。
鮮血的味道讓他時而放聲大笑,時而高聲怒罵,再加上他本身就長的十分有攻擊『性』,這個場麵看起來莫名有一種意氣風發之感。
他高興了,盛鈺卻不怎麽高興。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概念,原本他一直以為原任懶惰是廖以玫,盛冬離是後來者居上。誰知道聽翁不順這個說法,貌似盛冬離才是原任懶惰?
那傳說中暴食和懶惰積怨已深又是怎麽回事?胖子到底是和廖以玫結仇還是和盛冬離結仇?這個時間線盛鈺已經掰扯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