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愣愣的答應了一聲,機械的跑去洗漱了,莫名的驚出一聲冷汗,忽然無比清晰的想起,那個道童子的意誌提醒我的話,如果跨過了那道門,我就要和今生的紅塵萬種做一個告別了。
我沒有跨過去,那為什麽道童子的意誌又要阻止我?那意誌其實是冰冷的,我不覺得我做為這一個今生,有什麽能讓他好在意的!
直到出去的吃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還有些愣愣的,可是在今天卻是沒有人在意我,反而整個吃飯的氣氛有一些壓抑。
每個人都很沉默,包括默默在我身邊喝著酒的師父,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心事。
飯菜的味道其實很好,可是每個人都像沒有什麽食欲,僅僅是半個小時不到,很多人都放下了碗筷,看樣子是已經吃飽了,隻有一直在喝酒的師父渾然不覺,隻是低頭喝著悶酒。
“薑爺,額想出去在深潭裏遊泳。”慧根兒坐不住,在這樣沉悶的氣氛下,尤其這樣,忍不住提了一句。
要是在平日裏,師父肯定手一揮就答應了,畢竟在這裏,師父無形中已經成了一個決策人了,可是今天師父卻是有些愣愣的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這讓慧根兒忍不住抓了一下腦袋,又急急的叫了我師父一聲。
師父這讓反應過來,有些木然的放下酒杯,然後才說到:“今天先別去了,我有事情要說。”
“嘛事兒要說?”慧根兒的性格一直以來有些二愣子,卻被慧大爺在旁邊瞪了一眼,說到:“給額閉嘴,好好坐著,什麽德性!”
被慧大爺這一嗬斥,慧根兒不敢說話了,而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嚴肅了起來,其實師父要說什麽事情,隻要是明眼人,恐怕一下子就能知道了吧?
“老陳”師父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首先叫了我爸。
我爸也是在喝著酒,被我師父那麽一叫,忍不住酒杯就抖了一下,杯子裏的酒也隨著這一下手抖,灑出來了,在他麵前倒在了桌子上,又順著流到了我爸的褲子上,我媽一看,忍不住手忙腳亂的幫我爸擦起褲子來。
可是我爸卻不理會我媽,卻隻是自顧自的一口將杯中的酒幹了,然後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然後才說到:“薑師傅,你啥也別說了!吃晚飯,我就帶著老太婆和承一的兩個姐姐下山。承一從小是交給你照顧了,這大了也要勞煩你照顧著,咱就什麽都別說了。”
“爸,就要走?可是承一他?”我大姐忍不住疑惑的問了兩句。
我爸瞪了我大姐一眼,說到:“都一個多月了,你工作不管了?你家不管了,你孩子不管了?是該下山了。”
大姐被我爸說的一愣,眼眶忍不住一紅,說到:“可是從弟弟離開家以後,我根本沒有和他相處多久啊,這難得”
我二姐也同樣有些憂心的看著我爸,我爸一向大家長作風慣了,也不愛解釋,眼看著就要發脾氣,倒是我媽把我兩個姐姐給扯了出去,估計應該是給她們講具體的原因去了。
隻是過了一會兒,我兩個姐姐就回來了,眼眶紅著,倒是真的沒有再反對,隻是擔心的看著我,可能亡命天涯的事兒,她們也應該知道了。
我師父原本就是一個不喜歡過多廢話的人,然後在這時收起了酒杯,為自己盛了一碗飯,然後大口大口的吃飯,裝作很經意的說到:“今天晚上就出發,也不知道這竹林小築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了。”
師父就這樣一句話,每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都明白應該做什麽了。
在午飯以後,我的家人就下山了,而剩下的每一個人都在收拾著行李,從今往後,亡命天涯,落腳點在哪兒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不知道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在下午的時候,在大家的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準備晚上出發的時候,在竹林裏忽然傳來了我爸大聲的呼喊:“薑師傅,薑師傅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