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和飯飯也和我擁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順風的同時,團團也告訴我:“說不定真的還會遇見,相信童話的人,比不相信童話的人要幸福。承一,你要幸福。”
女孩子總是這樣,無論如何,都會強硬的不接受悲劇,執著的沉淪於圓滿,因為她們溫柔弱質的天性,讓她們的內心比男人更渴望歲月靜好的平靜生活,她們還想我和如雪遇見,而我,就當這是一個祝福。
而祝福總是美好的。
離開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根兒,幫他處理好了各種時間上的安排,然後帶著慧根兒直接回到了北京,承清哥的家裏。
第二天,我和慧根兒就去了陵園,我們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順便約見了小北。
人間四月天,向來都是晴好的日子,這一天也不例外,太陽暖洋洋的灑下來,不僅溫暖了我們的臉,也讓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顯得溫暖生動了起來。
站在墓碑的前麵,我們靜靜的給他們敬了幾杯酒,自己也喝了幾杯,我開口對小北說到:“去學藝嗎?”
小北笑問我:“說學逗唱是哪一門手藝啊?”
“山字脈最正宗的製器傳承,你不要拒絕我,更不要拒絕一個孤單的,隻想把手藝傳承下來的老人。”我開口對小北說到。
小北沉默了一會兒,很直接問我:“是天津那位嗎?他的名氣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異,如果是他,我有點兒難以相信。”
“難以相信倒不是問題,隻要你不說難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別把他想的太過怪異,他隻是一個愛慘了自己女兒的父親,就是如此。”我對小北解釋到。
“我是不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小北望著我說到。
“你在顧忌什麽?”我問他。
“我怕我學不好。”小北說的很直接。
“如果是我可能會學不好,如果是你就沒有問題。我等著你學成歸來,否則我的符紙供應就有些緊張了,另外幾位名氣很大的製器人,我不熟。”我半開玩笑的說到。
“如果你是這樣說,那我會開開心心,很認真的去學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碑上。
天上有一隻飛鳥鳴叫著飛過,陽光依然溫暖,老回和洪子的笑容在這安靜的時光中,仿佛也是幸福的。
是幸福的吧,沒有遺憾,燦爛如流星一般的死去,是多少熱血男兒渴望的歸途。
天津。
劉師傅的家裏,每一天的日子就簡單了起來。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再懶洋洋的給已經在書房裏傳授和學習的劉師傅和小北做飯,就如當年在竹林小築的日子,我不也是個做飯的嗎?
他們會忙碌一天,而我會瞎溜達一天,慧根兒偶然會來,在那種日子,我們四個就會喝一杯, 談天說地,當然慧根兒喝的是飲料。
劉珍夢也會回家,隻不過頻率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劉師傅每天都在日歷上劃上一道,那是倒計時一般的日子,大多數的時候,畫上去的符號是個叉,偶爾有一個圈,我知道那是劉珍夢回來的日子。
有好多次,我們都忍不住想要講出真相,可劉師傅卻執著的不許,他說:“讓她能快樂一天,是一天吧。”
她會帶男人回來,放肆的調笑,也會瘋狂的購物,甚至都不拆開,這樣的日子到底於她來說,是什麽樣的滋味,我不想去揣測。
隻是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在倒計時,她是會選擇安靜的陪著自己的父親,還是更加瘋狂的竭斯底裏?這個已經沒有答案。
歲月依然在靜靜的流逝,很快就已經是夏初的日子了
這一天的黃昏,劉師傅讓我們陪他喝酒,仿佛是有感應似的,劉珍夢在今天難得很早的就回來了,在這個時候,劉師傅忽然酒杯一放,開口說到:“差不多了,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