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到了離別的時刻嗎?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種想法,想追隨這群神奇的人而去,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有愛人,亦有孩子,這是我在紅塵中的牽掛,我怎麽可以追隨而去?我也承認,我是怕了,隻是那一瞬間,太可怕了,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薑師傅太過堅定,就這樣第一個冒著如此大的危險,跟隨而去,我以為別人不會那麽決絕,可是在薑師傅第一個躍下海中以後,他們竟然全都跟上了,是要告別了,為什麽我的心會如此的難過?做為一個跟隨的記錄者,我在思考,這件事於我華夏究竟有沒有意義,人,貴在自知,貴在自知!!
很是讓我心緊的一篇日記,很是淩亂的一片日記,甚至連其中的某些意思我都理解不了,就比如最後的,人,貴在自知,是什麽意思?
我放下了這些文字資料,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竟然不知從何問起,我甚至冷靜不下來,那一句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就像一道極為強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生疼。
我不能失控,我站起來,反覆的在房間裏踱步,然後來開賓館的窗簾,點上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著,當一支煙幾乎是被我不間斷的吸完以後,我才勉強能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情緒也能在克製的範圍了。
我該相信自己的中茅之術的,每年不總是要做一次,確定師父是不是活著的嗎?可惜,師父沒有師祖那一身本事,可以如此神奇的與我交流,甚至傳法與我。
但,我總是該相信的。
這樣想著,我的情緒才又稍微好了一些,能夠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了,我坐到了江一麵前,沒有急著開口,反倒是江一輕聲的說了一句:“這樣吸煙,對修者來說可不是個好習慣。”
“沒辦法,人總要有點愛好,也不能太過於去逼著自己怎樣生活了。”我回了一句,這樣扯開話題的回復一句,我發現我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冷靜。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在之前,我給你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就是跟隨記錄的最後一張照片,那是你師父他們在失蹤以前,留下的最後的圖像。”江一很直接,當然還是在播報新聞聯播。
“我想知道,那一句不確定我師父他們是否活著是什麽意思?江老大,你能不能回答我?”我看著江一,其實重點不是昆侖,也不是師父他們去了哪裏,在我心底最重要,看起來也最微小的一個重點,整個事情的基礎,是我無論如何,隻是希望我師父還活著。
能夠活著,等我去他麵前,問他一句:“師父,你怎麽能這樣就走掉。”
江一默然了一會兒, 然後看著我說到:“負責任的說,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的,隻是,在那個時候,在離你們師父不遠的地方,就是”
江一說到了這裏,頓了一下,握著茶杯的手也不像一直以來的他,那麽沉穩,我看見杯子裏的茶水有些微微的顫抖,過了許久,江一才說到:“我欣慰你的成長,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的追問我,而是等著。可笑的是,我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呢?那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蓬萊。”
蓬萊!我的心中巨震,但是我的神情卻沒那麽激動,麵對江一我說到:“其實,我知道的,欲尋昆侖,先找蓬萊!原來,師父也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江一看著我,第一次眼神中有了一些驚異,他倒是沒追問我怎麽知道,隻是說到:“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是的,昆侖之路具體是怎麽樣的,說法有很多種,也有很多修者嚐試過不同的辦法,但至今為止,最為靠譜的,隻有這一條,欲尋昆侖,先找蓬萊,可惜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讓我驚訝了。”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師父已經快成功了,反而你們不確定他的生死了。”這才是我關心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