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漫天的狂雷下,這個山穀裏開始出現了瑰麗的一幕。
天上,是金色的雷電,而山穀裏,卻升騰起了點點紫色的螢光,就如夜幕的點點繁星。
那些紫色的螢光是什麽?是蟲人被劈碎了之後,脫離而出的幼蟲,它們看起來是那麽美麗,可是這種美麗是魔女的微笑,背後掩藏的是無盡的罪惡,所以,金色的雷電毫不猶豫的就撕碎了它。
在那一邊,雷海之的母蟲一次次的試著要飛起來,可每一次總是被雷電重重的劈在地上,看起來是如此的大快人心,但實際上,我們都清楚,那雷電沒有對母蟲造成任何的傷害。
萬雷陣在繼續,半個小時以後,所有的幼蟲都被雷電劈了一個幹幹淨淨,包括我們從村子裏收集而來的蟲卵和幼蟲,也被陳師叔扔進了雷海,徹底的滅了一個幹淨。
在那邊,那個大肚子老妖怪仿佛不受雷電影響一般,隻是不停的祈禱著什麽,此刻的他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雷電劈到他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老妖怪的肚子再次漲大了一些,難道他要生了嗎?
抹了一把雨水,我停止了自己這種惡心的想法,王師叔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麵前,望著那個在探照燈下麵不停的跪拜,祈禱的老妖怪,對我說到:“承一,信不信那個老家夥其實已經死掉了?”
“啊?”我看著在那裏還在不停跪拜的老妖怪,覺得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說法,一個死人還在不停的祈禱,跪拜?
“他是真的已經死了,在他開始祈禱沒有多久。我一直注意著他,也注意著他所念的禱,你知道嗎?我對巫術還是有一些研究,他所念的禱不在巫術,道術,任何術法的範疇裏,那是..那是...”王師叔越說到最後聲音越低沉,那是了很久都沒有說出個什麽來。
反倒是沉默了很久,他才從內包裏摸出了兩支有些潮濕的香煙,遞給了我一支,我們倆費勁的在雨點燃以後,他才說到:“總之,那不是他的力量,他的語言。等一下,隻有等你陳師叔行大術來解決了,你看你師父都沒有刻意操縱雷來劈他,因為沒有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沒有多問什麽,我一直都知道,包括我師父在內的上一輩人,一直都埋藏有一些秘密,對我們這一輩的小輩守口如瓶,我問了也是白問。
隻是,那老妖怪已經是死人,我莫名的覺得有些悲涼,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要複興黑煙苗寨嗎?不是充滿了野性嗎?在洞穴,和蟲子共生了那麽多年的生命,就這樣莫名奇妙的死去,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一些後悔!
這也讓我想起了師父的那一句話,你永遠不可能得到新的生命,你隻是在為別的生命做嫁衣。
這些我有些感慨,原來我師父早就了解了,可是那些人不見得會聽進去與他們理想所悖的事情,那也隻是自己的選擇,命運注定,但人的本心未嚐不可以在分岔口給予改變,隻是他走錯了分岔路,選錯了拐點。
所以命注定,是因為一個的內心和性格已經定型,你總會那麽選擇,要掙脫命運,踏上嶄新的支流,除非先掙脫自己本身帶來的桎梏。
沉默了很久,我對王師叔說到:“這雷已經劈了快四十分鍾了,所有的幼蟲都已經消滅幹淨,這母蟲還有多久才能死去啊?”
王師叔望著不停在那裏掙紮要飛起來的母蟲說到:“我看難呐,這萬雷之,產生真正的天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看這樣子,隻能引導真正的天雷去,才能傷了它,這些雷最多是阻止它們全麵複蘇。”
“那如果天雷不產生,就要如此無窮無盡的劈下去嗎?”我看了一眼陣眼的師父,他的神色明顯的有些疲憊,畢竟是傷了本源。
“無窮無盡的劈下去?如果這樣有用的話倒也還好,這些母蟲是什麽等級的生命?它們總歸會適應這些雷的,到時候就麻煩了!”王師叔的臉上有著無窮的憂慮,看得我也心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