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懷疑人有賭性的原因,就是因為命運也常常逼人去賭。
我狠狠的掐滅了手中的煙蒂,我好像沒得選擇,隻能選擇高寧給我的路,去賭一把了。
但是這樣的決定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下的,既然還有三天的時間,我就用三天的時間去觀察觀察。
由於沒睡好,第二天取完血後,我有一些暈乎乎的,波切那張‘光滑’的老臉立刻杵到了我麵前,說到:“你感覺你很虛弱嗎?”
他身上的死人味兒讓我難受,我敷衍的說到:“天天被抽血,是人都會虛弱,弄點兒進補的吧。”
於是在當晚我得到了很多補血的藥材,連飯食都是一些補氣血的東西,什麽豬肝之類的,麵對這些,我樂得接受,我本能的覺得我該拚命的保持自己的狀態,否則我還有什麽機會抗爭。
我,慧根兒,淩如雪平靜的坐在大廳吃著晚飯,而淩如雪很是難得的跟我說了一句:“我自幼學蠱,藥理知識也知道一些,我來幫你搭配著熬藥吧,我怕你堅持不住。”
淩如雪很少對人表示出什麽關心,可她偶爾的關心卻讓我心裏覺得那麽的燙貼,晚飯的時間表現出了難得的溫馨,我都淩如雪都給慧根兒夾著菜,而慧根兒時不時的說一些話,讓我忍不住大笑,淩如雪也在一旁微笑。
在昏黃的燈光下,我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錯覺,如果這是一個家該多好?我和如雪,然後我們的孩子....
這樣的想法,讓我心裏生出了不可壓抑的異樣的感覺,我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感情,我是喜歡上淩如雪了嗎?因為我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別的女孩子,別的女孩子也帶不來這樣的感覺給我。
可是...補周....
我的心一下子從溫馨溫暖變到陰雲密布,可老天好像跟我作對,嫌我心情不夠糟糕一樣,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說的是苗語,我聽不懂在說什麽,但是我一下子就聽清楚了,這個聲音是屬於補周的,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他在嘶吼著,旁邊有人同樣用苗語在勸解,隻不過補周是誰?這個苗寨的小王子,別人哪裏能勸阻得了?不一會兒,我就聽見了門被一腳踹開。
我聽不懂苗語,不代表淩如雪聽不懂,當補周開始在外麵吼叫的時候,淩如雪的臉色就已經變了,當聽到踢門的聲音以後,淩如雪‘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對我和慧根兒說到:“我先回屋。”
我理解的點了點頭,這個補周就跟瘋子一樣的,如雪是應該回避一下,交給我來應付,再說了,我的私心並不想如雪和補周見麵。
可是, 已經闌及了,如雪還沒開始走,補周已經醉醺醺的,腳步不穩的創了進來。
這種時候,淩如雪反而不好走了,如果見到補周就走,不是落了補周的麵子嗎?這種太明顯的事情,不好做。
我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正醉醺醺,一雙眼睛通紅的補周朝我們走來,然後端起碗,慢慢的喝湯,不過一種強烈的不爽開始在心裏蔓延。
相比於我和淩如雪的各懷心事,慧根兒是最鎮定的一個,他在努力的吃著炒雞蛋,這個是他最愛吃的菜,畢竟在寨子裏可買不到什麽蛋糕,他的心思全在炒雞蛋身上,仿佛補周在他眼裏就是空氣。
此時,補周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飯桌麵前,伸手就要去抓如雪,卻被如雪巧妙的避開了,補周身邊一個苗人拉住補周正在勸解著什麽,然想補周卻一個耳光揮了過去,然後對著跟著他進來的兩個苗人大聲的說了幾句。
那兩個苗人臉色訕訕的退了出去,而補周轉過身來,紅著眼睛望著我們,當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他忽然一拍桌子,把飯桌給我們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