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塘的火燒的旺旺的,我們四個人就這樣圍坐在火塘旁邊,巴巴的盯著火塘上那口被火苗舔舐著,燒的裏麵‘咕嚕’‘咕嚕’作響的鍋子。
其實說實話,巴巴望著的隻是我,沁淮和酥肉,承心哥很淡定。
聞著屋子裏醉人的香氣,酥肉已經受不了了,問到:“承心哥,你這酸湯魚燒好沒有啊?”
承心哥笑著看了酥肉一眼,然後用調羹舀了一點湯嚐了一下,接著像哄小孩兒似的對酥肉說到:“不急啊,這湯的滋味隻出來了7分,還得再煮煮。去洗洗手吧,我再去弄兩個菜,這酸湯魚就好了。”
酥肉,我,沁淮同時咽了一口口水,就隻能這樣等待著,可是這香味實在是太誘人,我受不了了,幹脆跟著承心哥一起去了廚房,看他忙些什麽。
廚房裏,挽著袖子的承心哥正喜滋滋的從鍋裏撈出一塊兒臘肉,一臉滿足的對我說到:“看見沒有,這臘肉顏色紅正,煙熏的氣味綿長醇厚,肥肉晶瑩透亮,瘦肉緊實筋道。哎,這苗家的臘肉,真正的出彩兒,那麽好的臘肉,也隻有四川的山村裏的正宗臘肉可以比一比了。”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承心哥,一塊兒臘肉也值得他這麽高興?這可不是假高興,因為那滿足的快要‘放光’的眼神做不了假,可這明明又不是饞嘴啊?
我發現我炕懂我這二師兄,可他卻也沒有半分不自然或是要給我解釋的樣子,而是拿起菜刀麻利的切起臘肉來,一邊切一邊很閑適的跟我說著:“對待這食物啊,就要像對待一樣,帶著飽滿的情緒,溫柔的去體會它,去....”
額,我不懂,確實是不懂,我完全忽略了承心的哥的胡言亂語,隻是看著一片片切的薄如紙,透亮的臘肉從他的刀下飛快的,整齊的冒出來,排成一列兒,誘人的要命。
看著我饞嘴的樣子,承心哥撚起一塊兒臘肉,溫和的笑著,對我說:“嚐一塊兒?”
我走上前去,迫不及待的接過那塊兒臘肉就吞了下去,好香,真的好香啊,比我老家媽媽做的臘肉,還要香。
“好吃?”承心哥笑眯眯的問到。
“嗯,好吃。”我很滿足。
“這可不是最好吃的做法,等著吧。”承心哥的眼神放出了一股子常人理解不了的狂熱,非常認真的說到,我忽然覺得我眼前的二師兄整個人的氣場都改變了,讓人不敢逼視,額頭冒汗。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幹脆‘倉皇’的逃離了廚房,我怕我影響到他,他會提起菜刀把我整個人給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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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菜不算多,就一個酸湯魚,一個蒜苗炒臘肉,一個涼拌韭菜根兒,可每一樣都好吃的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酸湯魚的魚肉滑嫩鮮香,那湯帶著醇厚然刺激的酸味,融入了魚的鮮味兒,一吞下去,那味兒就在食道裏炸開,帶著一股子溫暖,一直流到胃裏,再接著一股子微微的辣味才在嘴裏散開,回味綿長。
而那蒜苗炒臘肉,蒜苗的微辣配上臘肉原本的醇厚滋味兒,就是絕配,而剛好的火候,讓臘肉外層有一絲兒微微的脆,裏麵卻是頗有嚼勁兒,吃下去一塊兒,光嘴裏剩下的味兒,都能下幾口白飯。
最後一個涼拌韭菜根兒,更是清爽脆嫩,那韭菜根兒是承心哥從別人家的泡菜壇子裏拽出來的,他加了一些非常簡單的作料,就做好了,沒有搶奪韭菜根兒本身的香味兒,可又恰到好處的襯托了它的味道,用來下飯那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