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您不是說……”
沒等李驍說完，監獄長就冷冷地打斷了他：
“李律師，現在已經是3:20。按照規定，申請探視的時間已經過了。如果想要探視犯人，請你按照規定，遵循合法的手段進行申請。”
“監獄長，這是吳睿澤的女兒，她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趕過來的。法律也無外乎人情，能不能請你破例一次？”李驍懇求道。
“雖然我也很同情吳睿澤，但是規定就是規定。”監獄長的臉色依然很嚴肅。
“對不起，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吳卓婷的語氣裏已經帶著明顯的哭腔，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沒事的，鎮靜點兒。”李驍雙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他向著監獄長上前一步：
“監獄長，求求您……”
監獄長直視著他，眼神裏甚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之前見麵時的通情達理簡直判若兩人，李驍心中一陣納罕。
“李律師，你我都是法律工作者。我們工作的最高原則，就是遵守規定。我們不可以徇私，不可以走捷徑。所有被法律嚴格定義的規矩，都是我們應該遵守的。對於這一點，我想你不會有什麼異議吧。”
“我當然認同您的說法，但是我隻是想請你讓他們父母倆見一麵。這也許，是他們今生的最後一次見麵了。我保證讓他們控製好情緒，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求求您，就15分鍾，可以嗎？”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說完，監獄長湊近，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驍的臉，壓低了聲音說：
“我本來是非常同情他們父女的，李驍律師。但是，你居然偷聽了我和麻醉師的電話，還利用這個作為借口，申請推遲行刑。我希望你記住，如果他們父女倆沒有再見麵的機會，完全是拜你所賜。”
“監獄長，”幾乎是第一次，李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是我錯了，求求您，不要遷怒給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然而，監獄長已經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李驍企圖追上去，但卻被獄警死死地攔住：
“監獄長！他們是無辜的！求求您了！”李驍大聲喊著。
監獄長仍然沒有回頭，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李驍感覺自己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角落裏，傳來吳卓婷的啜泣聲。
獄警見狀馬上上前攙起他，快速地低語道：
“快起來，待在這裏別動。”
李驍愣了一下。吳卓婷見狀，也停止了哭泣，走到了李驍的旁邊。
“您的意思是……”李驍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