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躲在柴房內,幽幽的望著麵前的這個老人,心裏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熟悉。
老人的麵頰已經被大火燒毀,身材也矮小佝僂,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股英氣。
而且空靈還發現,追隨在老人身邊的這些人,雖然一個個看上去其貌不揚,有些人乍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大部分的人,都雪染雙鬢,可是這些人,卻都不像是種了一輩子的地的農民。
聽他們說話,也絲毫不把官兵放在眼裏。
就算是一般的山賊土匪,確實從不怕官兵,但是他們從心底裏都對官兵有些畏懼。
因為,他們清楚他們是賊,而這些人,公然跟官兵對抗,卻覺得如同吃飯一般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空靈乃是白蓮教的教主,結交的就是這些草莽的江湖人士,可是這些人也不像是江湖草莽。
因為,江湖人士雖然一個個表麵好像能能耐的,但是大多數沒有真才實學。
而這些人從他們的站姿就知道,大部分都是練家子,而且是真正上過戰場的。
空靈一時間實在是想不起來這一夥人,屬於那個派係的。
“看來是張士誠餘部無疑了,哼,難怪官兵要來圍剿他們,不過張牧到底是站在那頭的?”空靈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如果張牧是官差,怎麼會維護這些人?
抓了他們不是立下大功?可是要說張牧是明教的人,這些人也看著不像是明教的。
嚴老太公確實是上了年紀,今日這麼一鬧,身體有些吃不消,他笑道:“好了好了,我是擔心你們被牽連。想留下就留下吧,我看官兵是不會來了。行了,我發困乏了。去後麵歇歇。”然後對著嚴家的下人們說:“你們招待好他們。”
這才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朝著後院大門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其細微的舉動,突然引起了空靈的注意。
嚴老太公被人扶著一邊走,一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當然這也不是關鍵,關鍵的關鍵是嚴老太公手指上帶著一枚扳指。
那一枚扳指乃是金鑲玉做成,不過空靈卻對這枚扳指記憶深刻。
當他看到這枚扳指的時候,整個人不由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嘴裏嘟囔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因為,那枚扳指,空靈認得。
這枚扳指乃是他師尊轉交給張士誠的扳指,當年是他師尊殺了元朝大將拓木耳所得,他第一次見到張士誠,張士誠就一直佩戴者這一枚扳指。
空靈曾經在張士誠帳下效力過,不過那個時候他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對張士誠充滿了無線的崇敬。
後來張士誠被朱元璋擊敗之後,他才隨著潰軍。到了北方,這才有了白蓮教教主一說。
不過,單憑一枚扳指,似乎無法斷定這個老人的身份。於是他幹脆躲在柴房內,琢磨等一會進再看看。
如果這個人果真是張士誠,那寶藏的事情,就不足為奇。
本來這寶藏也是張士誠當年準備給自己留的後路。
他如果還活著。開啟了這批寶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後院的人隨後散去,大家開始各自忙碌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