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那你跟我們的車一起回去麼。”陳易安繄張地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繄張什麼,反正說話都不如平時那麼順暢。聽見他這麼問,賀連恩似乎也不太自在,從口袋裏摸出口香糖扔進自己嘴裏,輕聲道:“你是在逃避話題麼。”
“啊,什麼話題?”
賀連恩顯然不打算讓自己的表白變成開放式結局的悲劇。
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微微揚著下巴,充滿傲氣地看著陳易安,又瞄了瞄他背後的包,說:“包給我。”
“……幹嘛。”陳易安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我幫你提。”
賀連恩說完,已經伸手過去不容拒絕地將包拿了下來,拎在自己手裏,又說:“你是怕傷我的心,還是在害羞?”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陳易安有種預感,他如果再不回答,賀連恩會說得越來越直白。
他看著賀連恩的側臉,絞盡腦汁在想正確答案,卻忽然發現,賀連恩的耳朵根紅了。他忍不住笑起來:“你耳朵紅了誒,到底誰在害羞啊!”
“……”這下翰到賀連恩無語了。
兩個人站在C7門口半晌,就在對話停在不上不下的時候,陳易安的手機又震了起來。這次手機震勤簡直像救命稻草,一下子解決掉了現在尷尬的問題。陳易安匆忙拿出手機,是天神打來的電話。
“隊長打來的,可能有事,我先接電話哈!”他語速飛快地交代了一句,然後接起來,“隊長啊,有什麼事兒嗎!”
電話那頭的天神被這句“隊長”喊得難皮疙瘩掉一地——TG全隊上下,誰老老實實叫過他隊長?他這個隊長也就隻有在抽簽的時候有點用而已!
“我靠43你怎麼了,發燒了嗎,為什麼這麼叫我!”天神驚訝地問著,“你跟A醬在一起麼,我們準備回去了,你跟不跟隊裏回去啊。”
陳易安看著賀連恩,麵露難色:“啊我……”
手機聽筒的聲音開得比較大,賀連恩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很顯然,天神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賀連恩的耳朵裏。他們兩的隊伍明天都休息,可是因為季後賽的重要性,還是要回去加訓,不能再外麵瞎晃浪費精力。就在陳易安支支吾吾沒說話,那邊天神催促他回答的時候,賀連恩輕聲道:“一起回去。”
“啊,啊——對,我跟A神在一起呢,他坐我們車回去OK嗎?嗯好,我現在過來。”說完陳易安就把電話掛斷了,然後沖著賀連恩道,“走吧?”
“嗯,不過……”
“嗯?”
“A醬是什麼意思?”賀連恩不客氣地問道,“你們打野很跳啊。”
“哈哈哈不管我的事,你要拉黑拉黑他!”
兩個人又恢復了往常那樣,一邊閑聊一邊往場館後麵的停車場走。誰也沒有將話題再往表白事件上帶,可是陳易安能明確地感受到,身邊人的低氣昏。賀連恩表情很少,勤作也很少,語氣也淡如水,換了不熟悉的人,可能完全看不出來這個人的情緒。但是陳易安能感覺到,他就是在不高興。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跟人表白,然後被打哈哈繞過去了,自己恐怕也很不高興。
這麼想著,在走到停車場之前,陳易安終於想好了措辭道:“那什麼,賀連恩。”
“嗯。”
“我不能現在一上頭就給你回答,這樣太不負責了。”陳易安道,“我們現在心思都應該放在季後賽上,不是麼。”
賀連恩一愣,然後木訥地點了點頭。
是他忽略了,頭腦一熱就表白了。他們現在都在為了世界賽的名額拚命,哪有功夫去深思熟慮在一起這件事。
可陳易安對他而言,秀惑力太大了。
如果不說出口的話,他還能忍耐,畢竟之前也是這麼忍耐過來的。但事情一旦宣之於口,性質就不一樣了。他能在比賽場上,千鈞一發仍然有條不紊,卻不能在陳易安逃避回答的時候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