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葉大人用獨有的治世之道,讓雁門縣成為富庶的塞上江南,但那也是被朝中百官唾棄的治世之道!”
說到這裏,吳用還麵向應天府拱手一拜:“可我們的皇帝陛下,卻力排眾議,讓我們葉大人連聖六品,賜封寧波知府。”
“不僅如此,他還成立‘寧波特別行政府’,賦予葉大人‘先斬後奏’之權!”
“如若不然,這對上負皇恩,下愧黎民的皇親國戚父子,也不會給你們跪下道歉!”
“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判罪定刑!”
話音一落,吳用又麵向應天府的方向,深施一禮:“陛下聖明!”
在場的幾千寧波百姓與場外的近萬百姓,聽著吳用的這番話,也都深表認同。
緊接著,他們也都麵向應天府的方向,深施一禮:“陛下聖明!!!”
如此浩大的聲勢,不僅讓飛鳥驚鳴,更讓菜市口邊上的水麵不再平如鏡麵。
朱元璋透過那開得不大的窗戶,看著眼前的一幕,麵部表情也是從怒意滔天,變成了欣慰點頭。
而站在旁邊窗前的馬皇後與朱標三人,卻是有一種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的踏實之感。
馬皇後心中暗道:“還算你小子聰明!”
朱標心中暗道:“這個葉青的確有些本事!”
毛驤心中暗道:“葉大人辦事,一如既往的非常不穩,但一如既往的能轉危為安!”
可也就在此刻,朱元璋臉上的表情,又突然變成了有如便秘。
因為他總覺得有那麼一點,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當然,覺得不爽的人不止他朱元璋一個,他眼裏那正坐審判上位的葉青,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當然,隔著這不遠也不近的距離,朱元璋也看不清葉青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
可不論他是否能看清,葉青心中不悅卻是真的。
葉青看著一臉笑意往回走的吳用,他是真的想用鞋底板呼他臉上!
吳用小聲道:“大人,下官事情辦得還行吧!”
“下官可以保證,陛下的耳目回去稟報之後,陛下一定會欣慰的點頭一笑。”
葉青隻是心中暗道:“辦得不錯,下次不要辦了。”
但他表麵上,還是微微點頭道:“辦得還行。”
就憑這‘狼狽為奸’的樣子,葉青就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了。
這件事的主謀,必定是他徐大元帥無疑!
可徐達礙於自己的身份,不便於在朱元璋暗中耳目的麵前,有任何明顯幫助他葉青的行為!
也因此,他隻有讓王保保去提醒吳用。
王保保那所謂的尿急,不過是演給朱元璋暗中耳目看的而已。
演技不被識破當然好,可即便是被識破了也無所謂,因為朱元璋不敢輕易動已經在朝中任職的王保保。
如果是塞外對戰,殺了也就殺了。
可麵對一個實際上就等於是北元之主的降臣,他朱元璋如果輕易動的話,也就等於是不要那廣闊的牧場了。
他們二人完全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可憑借他們二人的默契,也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語言交流。
盡管二人相處不久,但二人卻早已神交已久,可以說彼此的夫人,都不如他們二人了解彼此。
想明白一切之後,葉青也有點想吃後悔藥了。
早知今日,就該在雁門關外,把他王保保弄死算了!
當然,這隻是一時氣話而已。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感謝二位老哥,如此為他著想才對。
想到這裏,葉青隻是用餘光看向應天府的方向,同時心中暗道:“朱大冤種,你絕對想不到,你派來監督我的人,不僅不阻止我亂來,還想方設法的救我的命。”
“我不知道你無奈不無奈,我反正是挺無奈的!”
很快,葉青就把目光集中在了跪在自己麵前的,朱六九和朱桓父子身上。
對他葉青來說,讓他們父子二人給老百姓下跪,隻不過是他送給朱元璋的開胃小菜而已。
開胃小菜被這徐達和王保保毀了也就毀了,完全就是無傷大雅的事。
真正的主菜,是要他們父子的腦袋!
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的主菜是要朱六九的命,也就是要朱元璋恩人的命!
隻要這道主菜不毀,他被朱元璋賜死這件事,就絕對板上釘釘!
想到這裏,葉青便當即拿起驚堂木狠狠的那麼一拍道:“罪犯朱桓,罪犯朱六九,你二人可知罪?”
朱桓和朱六九二人對視一眼之後,就用狂傲無比的目光,看向他們麵前的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