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內的雁門守軍,卻是從始至終都吃得好。
終於,他戴上還有刀劃痕跡的頭盔,然後再穿上了這一身陪伴多年的護身甲。
關鍵是他曾經也幹過旗語兵,就算不能完全看懂由葉青新編的旗語,但也能看懂一小部分。
“下官必備酒宴,為將軍們慶功!”
可他也知道,眼前的葉大人根本沒有半點軍營履曆,隻當是當代的文臣將心範仲淹了!
想到這裏,毛驤那雙看著葉青的眼睛,也是再生三分敬意。
圓月與紛飛白雪之下,身披紅袍的將軍們,再次果斷的向國門而去,沒有一個人回頭,沒有一個人留戀這屋頂之下的美酒佳肴與溫暖。
眾將聽到這裏,並沒有立即給出反應,都稍稍的遲疑了一下,整個飯廳也有那麼一瞬間氣氛冷了下來。
“死了的人,我立著靈位,再單獨擺一桌!”
不少身披冰冷銀甲的將士,牽著內穿白衣外披紅袍的媳婦兒,一起走到門前街道上。
“而這即將傷亡的四千將士之中,一定有你們之中的人!”
他們九死一生才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就是立國之後,才各歸本鄉領兵駐防。
作為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他們舍不得功名利祿,舍不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舍不得身上甲胄跨下戰馬,更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妻兒!
所以,關外的北元東西二路大軍,正在秘密彙聚於中路大軍!
而關內的雁門東西二門駐軍,也在秘密移防中門,不僅如此,還要把原本架設在東西二門內的二百架投石機,也全部運往中門!
“.”
“等等!”
他們那個時候的甲胄,不僅比不上雁門兵工廠製造,連現如今的朝廷軍器局製造,都完全比不上。
甚至可以說,他在這一刻都不覺得他葉青是個文臣,就憑他對將士們的這份熾熱的感情,就不是一個文官有的。
“葉大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你這人話都不會說,到時候咱倆吃喝一桌,免得這些活著的家夥和我倆搶。”
戌時過半(晚上八點)
邊關的這個時候,早已是圓月當空照,但卻沒有了夏日的繁星。
與此同時,位於縣衙後衙的葉青私宅飯廳裏,五六桌的宴席,也進行到了尾聲。
也就在他在記憶之中越陷越深之時,沈婉兒欠身行禮道:“大人,我去賬房了。”
不在軍營和將士們同生共死過,真不可能有如此熾熱的感情。
都不能說是比不上,完全就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們都是亂世的兵,不是朱元璋的紅巾軍,就是陳友諒、張士誠等人的軍隊!
他們那時候能有個什麼好的甲胄?
朱元璋都還隻是個窮大帥,他身上的甲胄也隻是關鍵部位為鐵而已。
所以,這些老兵的甲胄也是五花八門,更有人固定個銅鑼在胸前就當護心鏡用!
他們這套允許留作紀念的甲胄比不上新兵,他們的兵器比不上新兵,哪怕就是他們這具身體也不上新兵。
他們唯一能和新兵相比的,也就是這顆想死在戰場上,不想死在病床上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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