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明麵上是安守本分,加上皇上也需要一個家族的存在來證明自己並非鐵血無情,所以寧遠侯是唯一一個還保留侯位的。”陸驛說著,望著殷元辛。

“我想起來了,這工部尚書獨子嚴玉方,似乎是去年春闈的狀元是吧。”殷元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陸驛點頭:“是!”

殷素素也明白過來了,立刻問道:“嚴玉方是不是在翰林院?”

“本來是要遠調,但不知怎的,又留下來了。”陸驛意有所指地說道。

殷素素嗤笑一聲,說道:“原來祖父家是寧遠侯,父親是工部尚書,自己又爭氣成了新科狀元,這難保不想再爭一爭啊。”

“讀書人的傲氣,就是不願屈居不如他的人之下,所以有這想法,很正常。”殷元辛絲毫不在意,也並沒有覺得這樣不好,隻是,“皇上倒是提了一嘴此人。”

“怎麼說的?”陸驛饒有興趣地問道。

“皇上說了一件事,說他想找一個案宗,於是嚴玉方便去找了,找了之後,便發現缺失了一塊。這皇上要看,但是缺失了一塊該怎麼辦呢,當然是要補齊,但是皇上那邊又在等,所以問了些其他人,確認之後,便補上去了。”殷元辛說道。

殷素素仔細想了想,這好像並無什麼不對。

陸驛仔細咀嚼,好半晌才道:“他不該補齊那卷宗?”

“既然缺失了,肯定是因為必須得缺失?”殷素素猜測道。

殷元辛搖頭道:“都不是。”

“那是什麼?”殷素素好奇了。

“皇上隻說了這件事,便沒說其他了,但是皇上知道我聽明白了,這內閣首輔大臣的位子,隻能是我的。”殷元辛淡淡一笑,勝券在握。

順來敲了敲門,送進來了醒酒湯後,便退了出去。

殷素素試了試溫度後,說道:“你們等等再喝。”

殷元辛指腹摩擦著碗的邊沿,低聲道:“那缺失的部分,是我撕下來的。”

“啊?”殷素素一個大震驚。

“我撕下來之後,就告訴了皇上,皇上也知道這卷宗的問題之處。所以他試了試嚴玉方,要求嚴玉方找到這份卷宗,而翰林院沒有一個人提醒他,這缺失的部分是我撕去的。”殷元辛淡笑著說道。

“一個首輔大臣若沒有統領百官的能力,沒有讓別人信服的實力,就算家世再好,考的再好也無用。”陸驛輕聲說罷,忽然笑了聲,“這嚴玉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應過來。”

“另外......”殷元辛眸光幽深地繼續道:“那缺失的部分,是先皇命三皇子填上去的批文,我覺得可笑無用,便直接撕了。”

殷素素一扶額,說道:“得,這是踢到鐵板上去了。”

這嚴玉方的仕途就算沒到頭,但是上限也能看到在哪兒了。

殷元辛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後,接著道:“明日早朝,先處理這聖火教一事,我得好好的給這幫人一個教訓,才能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我的東西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