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的小廝太凶猛了。”子嫣細看,這是一本曆年夫子的資料書籍。
“可是本公子卻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不過呢也沒關係,如果她的姐姐後天願意和我出去遊玩就更好了。”寧涵把衣服翻著麵的烤:“小生請問子瑤長姐可願意否?”
寧涵笑得幹淨,露出了緊緊挨著的一排潔白的牙齒。
“你是見姑娘就要攀上的嗎?”子嫣見他性格好,說話也就不再拘泥。
“不是,隻有見到麵前這個才是。”寧涵真誠的看著子嫣的眼睛。
“那就多謝公子青睞了。”子嫣把書翻到神風十八年這一頁想看看現今所教他們的夫子究竟是何出身。
“那這麼說你就是答應了?”寧涵神色愉悅,連衣服已經快要觸到火舌了都沒有發覺。
“隻怕要辜負這番盛情了,不如小女給公子介紹書院的一位美人,閨名喚金粉。姿色可人,性格溫順,娶了她必保家宅安寧。”原來龐夫子以前不叫龐鬱,子嫣輕輕的念道:龐懷文。
“哦……”惆悵而落寞的聲音。
寧涵也沒再打聽金粉,期待的臉終於垂下,隻是垂下時已晚,火苗已經順著衣服噌噌的竄上,眼看就要燒到寧涵的雙手。
子嫣眼疾手快,握著書本打下,衣服就落回了火盆裏,慢慢被貨吞噬,直到化為灰燼。
“額……對不起。”
“沒關係。”
聽別人說這句話的感覺真好。
這回可以走了,子嫣將書放回去。
路上,寧涵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那大後天出去可好?”
“……”
終於回到了西三,盼兒驚訝子嫣身上的穿扮,子嫣也不想多說。
但盼兒顯然有事要說:“小姐,你沒回來時候後院就跪著一個人,好像是那天那個沒禮貌的侍從,我也沒敢去問。”
“阿佐?”子嫣趕忙向後門走去。
看見了後院所跪之人,果然是阿佐。
阿佐看見子嫣過來,垂了頭道:“少爺說,小姐不原諒,我就不用回去了。”
“地上涼,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情本來也是我有錯在先,你年輕氣盛想出一口氣也是理所當然。”子嫣真誠道。
阿佐抬頭看向子嫣,眼中已帶淚:“對不起小姐,阿佐真的不知你是女子,小時候少爺就教過,女子是要珍視的,阿佐給您賠禮了。”
說完就咣咣的磕起頭來,子嫣趕忙給扶了起來。
“我真的不怪你,你回去休息罷。”
安慰送走後,子嫣這才靜下來,將今晚的事給盼兒講了。
過了今日終於不必在惶惶度日了,人的一生,最好不要有任何虧欠。子嫣想著想著睡著了。
十日後,下了學堂,人流之中,子嫣聽見了一個驚訝的聲音:“子言?好巧啊。”
“是啊,好巧啊,巧到我們剛從一個屋子裏出來……”回頭看向寧涵,對麵的人一臉的雲淡風輕。
“既然你我二人這麼有緣,你把荷墜還給我好嗎?”子嫣伸手道。
“好像不行,在下已經準備把它留給我未過門的娘子。”寧涵麵色很是為難。
“……”
“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給你娘子再買嗎?”子嫣怒。
“別這麼著急,還沒領你回去見我爹娘呢。”寧涵魅惑的靠近。
又來了……同樣的話題每天都要重複幾遍,冤家啊。
“告辭。”子嫣轉身要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樣吧,我帶你去取好嗎?”
“真的?”
“真的。”寧涵真誠的點了點頭。
子嫣就跟著寧涵走了,來到了後山。
路上寧涵開口問道:“子言,你是嫡出是嗎?”
“恩,家裏有兩個姨娘,但都沒有子嗣,娘生了我們兄妹三個。
子嫣踢著腳下的石子道:“你呢?”
“我是庶出,雖然我娘是爹最寵愛的妾,可是什麼好的東西都要先給嫡出的大哥,小時候我相中了一個羊脂玉兔子,哭著喊著跟娘要,娘說那是大哥的,叫我別惦記了。我再哭鬧,娘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寧涵負手前行,微風吹蕩起他的衣擺。
原來不是每個人一出生都是如此雲淡鳳清,處變不驚。再成熟的人,都有嚎啕的過去,那些哭鬧的孩子,都長成了男子。
“從那以後,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都站在三尺以外。”寧涵轉頭看向子嫣道。
“那你和你大哥的關係好嗎?”子嫣小心翼翼的問道。
“最開始的時候很好,他很照顧我這個弟弟,後來……”寧涵頓了一頓,遙望遠方:“我十二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大哥就開始戒備我了,兄弟關係也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