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則緒忍不住俯在桌子上悶笑出聲,朝夏寒青道:“他跟你一樣害羞。”

夏寒青偏頭,“陛下,臣也想要。”

蕭則緒抬頭唇角啄了一下,摟著他的脖子將人帶下來,夏寒青彎著腰,沒了支撐點,隻能雙手分開撐在榻上,又吻了吻蕭則緒的唇,呼吸急促。

蕭則緒環著他,撒嬌道:“相公,我也想放風箏。”

“臣自然也給陛下做了風箏。”

“要最大的風箏。”

夏寒青笑道:“最大的。”

蕭則緒這才滿意鬆開他,從榻上跳下來,夏寒青跟在他身後。

開春三月,草長鶯飛,城牆上微風乍起,半空中飄起來兩隻紙鳶,前頭蕭澈拿著搖杆跑得正歡實,難得臉上湧現一絲笑意。

“哥哥等等我。”

安定提著裙子跟在蕭澈後麵。

“公主,慢點兒跑。”

夏知遇拿著安定落下的帕子急忙追上去。

“夏寒青,快來。”

蕭則緒拿著搖杆,正巧又一陣風吹來,風箏乘風而起,線嘩啦啦地往外纏,一直放到盡頭。

夏寒青站在他身側,忍不住移動視線落到蕭則緒臉上,看著風吹亂他的鬢角,再也沒能移開。

“相公,想什麽呢?”

突然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

夏寒青後退一步,笑意不減,“陛下,都這麽多年了,別這樣叫了。”

一國之君,前朝天子。

朝上威武霸氣,怒斥百官;朝下撒嬌胡鬧。

上次做了一盤桃花酥,澈兒一個陛下一個,安定一個陛下一個,將軍一個陛下一個,剩下最後一個還是陛下的……

“什麽這麽多年,還有好多好多年,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蕭則緒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

一連喊了好幾聲。

夏寒青扶著他,沉浸在一聲聲相公中,臉色如煮熟的蝦子似的。

依稀記得洞房初遇,他如同一隻腳踏入地獄的惡鬼,卻被這一聲“相公”喚地把腳收了回來,重見天日。

殿下每喚一聲,他的心便跟著活絡一次。

夏寒青伸手勾了勾蕭則緒的掌心。

仰頭看著半空中的風箏。

天色漸漸有些黑了。

城牆外是萬家燈火,舉目明月高懸,星河如幕。

不遠方忽然傳來一陣清潤的喊聲:“夏寒青!”

夏寒青照舊回答:“臣在。”

[臣曾見牡丹之美,於是臣夢了牡丹一生。]

[高處不勝寒,幸逢君,四季如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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