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寫的信交給她,告訴她以後應該不會再來。

她了然地笑了笑,接過我手裏的信:“我會將這封結業信讀給天兒聽的,希望她聽完後,也能早點從這裏‘畢業’。”

廖姐組織互助小組也有十多年,起因不詳,她從未提及,一批批成員更替變換,隻有她留到了最後。

“這個互助小組會一直存在下去嗎?”我問。

“會的,隻要我還幹得動,就會把它繼續下去。”她折著信封的邊角,掃了眼那張擺著熱茶與手工餅幹的乒乓球桌,眼裏是無可動搖的決心,“這世界總要給那些不開心的、灰心的、傷心的人一個可以訴說、可以傾聽的地方。”

“謝謝。”我替自己,也替那些人由衷地感謝她。

她看了眼手裏的信,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也謝謝你。”

似乎每一個能從這裏順利“畢業”的組員,對她來說都有著莫大的意義——一種我無法探知的,隻存在於她內心深處的,不凡的意義。

回到家裏,商牧梟正昏昏欲睡地和蛋黃一道擠在沙發上看電影。

見我回來了,他打起一點精神,朝我伸出手,要我過去。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睡著了。”

我握住他的手,被牽著坐到他身上。

“困了就睡,硬撐著做什麽?”

“因為有東西要給你。”他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伸手拿過茶幾上一張門票樣的紙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細細看了看,發現真的就是一張門票,摩托車比賽的門票。

“我將代表赤牙首次出征。老師,來看我比賽吧,我會再次把獎杯……送到你的麵前。”商牧梟語氣篤定,仿佛此事已經十拿九穩。

猶記摔車住院那晚他的恐懼彷徨,而現在,他像是徹底擺脫了舊日陰霾,重拾自信,再次無所畏懼。

他會再次站上最高的那座領獎台。

他會成為……我的驕傲。

可能被他傳染,我不禁也生出一種對他近乎盲目的自信。

第78章 信念這種東西 (完)

商牧梟代表赤牙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在周六的上午十點準時舉行。

與冰霜杯相比,這場比賽更專業,也更熱鬧。

穿著統一紅色隊服的車隊粉絲早早便在觀眾席落座,有的手上舉著加油用的小旗子,有的頭上還紮著“必勝”的紮帶,甚至還有人懷揣專業級的攝影相機進行抓拍,鏡頭長到不可思議。

商牧梟這次給我安排在離頒獎台非常近的位置,說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站上冠軍的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