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信任李信,就應該讓他獨自作戰的好。”周皇後想了想,趕緊勸阻道:“李信為征北侯,洪承疇並不能指揮的了他。臣妾還聽說,這次遵化圍剿建奴,若不是李信,恐怕洪承疇會損失慘重,李信堂堂的征北侯豈會聽洪承疇的話?”
“皇後這句話就說錯了,本朝有規矩,讀書人領軍,李信不過是一個武將,豈能獨自領軍?”崇禎皇帝皺了皺眉頭,搖搖頭說道:“李信雖然打了幾個勝仗,但是到底是年輕,就從他出的這主意來看,就不如洪承疇老成謀國。
崇禎在某些方麵看來,就是一個固執之人,雖然同意李信單獨領軍,但是也隻是率領征北軍而已,在大範圍之下,他還是將李信至於文官的統領之中,這是大明朝的規矩,或者說,是大明朝文官集團們集體加在武將們身上的規矩。在明朝,一省設有總兵,是為一品,可是這個一品有的時候,見到知府還得行禮。李信雖然是征北侯,可是是武將,在戰場之上,硬給李信增加一個文官,在崇禎看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卻沒有想過李信會不會接受。
周皇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丈夫比較固執,後宮本來是不能幹涉朝政的,自己勸說了幾句,崇禎不會說什麼,可是說多了,就算是夫妻情深,恐怕崇禎皇帝也不會高興的。
“好了,皇後,早些休息吧!朕還有一些奏章要批,隨後就到。”崇禎皇帝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拍著皇後的香肩說道。
“臣妾恭送皇上。”周皇後對於這些習以為常了。崇禎皇帝的後宮人數並不多,最受寵的也隻有那幾個,比如周皇後、田妃、袁妃等等。也因為如此,別的皇帝登基幾年之後,子嗣甚多,可是崇禎卻沒有多少。或多或少的與他勤政有關係。
且不說,周皇後送走了崇禎皇帝,次日,周皇後親自擺了鑾駕來到國丈周奎府上,這個周奎原本隻是前門大街鬧市中的一個算命先生,天啟六年當時的信王朱由檢為了大婚挑選王妃時,主持後宮事務的懿安皇後,以長嫂代母的身份,從眾多候選人中挑選了周氏。朱由檢即位以後,周氏就由信王妃晉升為皇後。所謂父以女貴,這個算命先生也是如此,崇禎皇帝剛剛即位,就冊封了自己的老丈人周奎為嘉定伯,在兵馬司任職,同時,“賜第於蘇州葑門”,擁有大量田產房宅,他很富,甚至長期供養了一支很象樣的周家班歌伎團,大美女陳圓圓一度是該團的一名“女樂”。隻是這位周先生雖然很有錢,但是卻是一個吝嗇的家夥。
這周皇後駕臨周府,自然是有一番景象,作為周家富貴的靠山,周奎就算很吝嗇但是還是布置了一番,雖然很倉促,可是人家家大業大,錢多的很,自然布置起來輕鬆的很。整個府邸瞬間就變的金碧輝煌。
到了晌午的時候,周皇後終於到了嘉定伯府,周奎和兒子周繹在大門口相迎,臉上都堆滿了笑容,闔府上下,各個都是如此。
周皇後下了鑾駕,掃了周府一眼,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因為嘉定伯府在明朝爵位中算是低的,在他上麵還有侯、公、王,嘉定伯沒有什麼功勞,也是靠著女兒才有了今日的富貴,可是這府邸也太奢侈了。周皇後本身就是性格節儉的人,見到如此模樣,心中自然有些不喜了。
“娘娘,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雖為父女,但是更為君臣,周奎不敢放肆,口中也是尊稱一聲娘娘。
“如今國事低迷,皇上日夜為朝政擔心,父親為國丈,也要以身作則。如此奢華之所,若是為外人看見,如何了得?”周皇後有些不滿的說道。
“是,是。”周奎臉色微微一變,心中卻是有些不滿,自己費盡心機布置了一番,原本是想聽得幾句讚賞,卻不曾想到招來一頓訓斥,隻是對方雖然是女兒,可卻是皇後,自身富貴都集中在她身上,這股怒火隻能是放在心裏。
國舅周繹見狀,趕緊說道:“娘娘,府中已經準備妥當,娘娘請入內說話。”周皇後這個時候也察覺到自己剛才說話重了點,但是心中卻是著急,隻能是深深地歎了口氣,擺了鑾駕從中門進了嘉定伯府。
“父親,今日皇後前來,恐怕是有要事啊!”周繹察言觀色,對周奎說道:“父親,事情不大對啊!”
“老夫自然知道,哼哼,平日裏倒是不曾回來,今日回來,說沒事幾乎是不可能的。”周奎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一回來,就在這邊挑錯。哎!走吧!別讓她等久了。”說著跟在後麵,近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