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延儒成功了,那就意味著他溫體仁倒黴了。周延儒立下如此大功,在朝中地位也就穩固了,就算是崇禎皇帝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地位穩固了的周延儒又豈會允許自己的政敵還留在朝廷裏麵的呢!所以,衝著這一點,溫體仁也絕對不能讓周延儒的算計成功。
事實上,也確實如同溫體仁所想像的那樣,周延儒聽說李信在山東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除掉李信,崇禎的態度他是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沒有行動,自己離開朝廷是遲早的事情,溫體仁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可不會讓自己好過的,若是能挽回聖眷,就必須立下功勞,讓崇禎知道自己還有用處。眼下崇禎最煩心的是什麼,一是建奴,二是內亂,三就是李信。解決建奴,周延儒沒這個本事,解決內亂,周延儒也不行,可是解決李信,以前沒本事,可是現在機會來了。那就黃龍。隻要黃龍能在海上殺了李信,周延儒就勝利了。黃龍能在海上殺了李信嗎?在周延儒看來是絕對可以的,海上不同在陸上,李信縱橫草原,但是絕對是不可能縱橫海上的。加上李信兵少,根本就沒有人護衛,殺李信就如同殺雞爾。
周延儒也知道,這是殺李信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一旦李信回到草原,周延儒再也沒有機會對付李信。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冒著被崇禎認為勾結外將的危險,也要除掉李信。
茫茫大海,近千艘巨艦航行其上,綿延數百裏,運糧船在中間,顧三麻子戰艦在周圍,沿途倒是也見到一些海賊,見到如此多的巨艦,自然是不敢亂來,逃之夭夭。倒是顧三麻子得意了許久。因為實在近海,從吳淞口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損失。
“張先生,這次我可是又有點進步了。”中間大艦上,張采和李信隔案而坐,上麵正擺著一副殘棋,李信麵帶微笑,手上捏著一粒白色的雲子,笑嗬嗬的說道。
“哼!那又如何,不照樣是失敗了嗎?”張采一臉的不屑之色,心中卻是感歎李信的智慧,從吳淞口到現在,大多數都是在無聊的時刻,就是張采因為船艙中並沒有多少的書籍,無聊之後,雖然討厭李信,但是在李信的邀請下,還是用下棋的方式來打發這種無聊的時間。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李信,居然是一個臭棋簍子,這下找到快樂的地方了,每天都要虐個李信兩三次。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每次戰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旦有了進步,更是得意的好幾天,弄的張采都很佩服李信的無恥。
“咳咳!先生,你看再到前麵就是登州了。不知道先生何以教我?”李信笑眯眯的摸著雲子說道。
“教你?”張采睜大著眼睛望著李信,卻是不明白李信為什麼會有這句話,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會為他效命嗎?
“近百萬石的糧食,要是想發給山東災民,總得有一個章程來。若是馬上征戰,自然是我等衝鋒在前,可是這安撫百姓,治理境內,卻是需要如同張先生一般的人。若是讓我等這樣的粗鄙之人去放賑,恐怕是好心辦壞事了。我等名聲倒沒有什麼,隻是這災民?張先生,你以為呢?”李信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張采聽了氣的一佛生天,二佛出世。忍不住站起身來指著李信說道。
“先生若是如此認為,我也沒有辦法。”李信仰起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道:“隻要能讓這些糧食為山東百姓所有,我施展點手段又怎麼樣呢?”
“你。”張采聽了李信恬不知恥的話,氣的渾身發抖,最後甩了甩袍袖,轉身就走。
半響之後,香風卷過,就見董小宛手上捧著一杯香茗走了上來,身形婀娜多姿,隻是最近消瘦了不少。
“你不在船艙中休息,來這裏做什麼?”李信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憐惜來,伸手接過香茗,卻是將董小宛擁抱在懷裏。
董小宛忐忑不安的掃了周圍一眼,臉色微紅,卻又是滿臉歡喜之色,顯然很享受李信的這種親昵。最後揚起頭,說道:“李大哥,那張先生是一位大才,李大哥為什麼要逼他呢?剛才我在張夫人那裏坐的時候,見他口中不停的埋怨李大哥呢?”
“他是一位大才不錯,可是這樣的人卻不願意為我所用,不逼他,他怎麼會為我出主意呢?”李信摸著董小宛的小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