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來,勤王府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看來是做給她看的呀!
那邊,勤王府的大門微微打開,一個老奴,佝僂著身子,明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原是貴客,老奴這就回稟王爺、世子……”
燕如錦聽著明顯一愣,這老奴認識她?
還有,上一次芙蓉晏,她可沒見著勤王的世子。
而她這麼一細想,前世勤王是有個兒子,但是一直在外遊曆,她的印象裏似乎都沒有這個人。
覺得很是奇怪的燕如錦,臉上並未表現出來,隻是同那老奴微微頷首,這就隨他先去了王府的前廳。
如今的王府,很是冷清。
大堂之中,已經不複曾經的榮光。
燕如錦四處瞧瞧看看,柱子上貼的金箔還有嵌的寶石,有些都被人用利器剜了去。
桌椅上的翡翠,也被毀得不像樣子。
那老奴良久才端來一杯茶水,燕如錦微微一嗅。
“倒是沒有想到,在勤王府裏還能喝到,窮苦腳夫才喝得到的高沫。”
那老奴笑得慈和:“今非昔比,貴客將就一下。”
“你知道我是誰?”
“如今滿鎬京誰不知道貴客您?”說著,他看了大堂的四壁。
微微一個苦笑:“要不是您在鎬京最亂的時候,重刑平了內亂,王府隻怕也要讓人給燒了。”
她先讓金羽衛協同城防營抓燒殺搶掠的內賊,此事發生已有月餘,前兩日妙兒還看見這府前有府兵,怎的今天就成了這番光景?
燕如錦聽著趕忙滿臉自責:“鎬京大亂多日,城中人手也少,朕若知曉勤王這邊遭此劫難,無論如何也要勻派人手過來。”
說著趕忙急急問道:“不知王爺與王妃如今可安好?”
正說著,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讓貴客久等了!”
燕如錦正巧放下茶盞,抬頭望去,一襲石青暗花卷葉蝠紋圓領直裰,腰間沒有任何配飾。
就連頭上,也不過是用了一條上好的緙絲山水束發帶,將那發髻係好。
老奴瞧著來人,趕忙微微一禮:“世子!”
瞧著他們這一對主仆,燕如錦倒是覺得有趣得緊。
她早就明發了詔旨,他們應該都知曉,她現在已經登基稱帝。
可他們也不稱呼她為王妃,也不稱呼她為陛下,叫她貴客。
“朕登基之時,給各處都下了聖旨,不知道世子收到還是沒有收到。”
她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神情冷肅,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
勤王世子謝欽華聽著,下意識竟然有了懼怕的感覺。
卻很快地調整了自己。
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反而是問了燕如錦一句話:“女子稱帝亙古未有,怕不是天下那麼多博學之士,都要口誅筆伐了。”
“你說的也對,今兒禹王兵馬損失慘重,且不說會不會再犯,朕也該重視女子的教學。總不能,這天下,都憑著你們男人一張嘴說善惡。”
她這話說得已經很不客氣了。
但是謝欽華聽著卻笑了,笑容裏竟然還有些欽佩的味道。
“說好聽些你是扶大廈之將傾,臨危受命,說難聽一些,你就是在謀朝篡位。”
說著他微微靠近燕如錦兩步:“身為晉國皇室血脈,我現在就應該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