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便辭了王允,並吩咐下人請無名往後花園敘話,他自己也收拾整理一番,當然有人比他更主動,便是那纖纖魅影杜秀娘,其實說句極其不好聽的話,秀娘心裏其實把人劉協隻當個小屁孩而已,才多大,這孩子,不過九歲,隻不過比普通的兒童略顯聰穎而已。
趕到後花園,劉協便看見無名在亭子裏獨自吃茶,一路小跑,快到跟前,劉協就作了一揖,深情言道:“感公大義,救……本王於萬急當中,若無先生,劉協恐怕此時已不在人間,請先生再受我一拜!”
無名略感惶恐,扶起劉協,道:“殿下休要多禮,我並非救你,乃是為這蒼生著想,我看得出來,你會是個好皇帝,黎民有福,社稷有望!”
“慚愧!慚愧!”
客套一番過後,二人便進入正題。
無名背著手踱到亭子旁的荷花池邊,指著池子問道:“殿下可看到裏麵的那條魚嗎?”
劉協頓時定睛,睜眼看去,有些疑惑,道:“先生,此池近乎幹涸,池水亦是渾濁不堪,怎麼會有魚,頂多長幾根蓮藕罷了!”
“有魚!”
“無魚!”
“有魚!”
“為何?先生!”
“我說它有魚!”,無名轉身看著他的眼睛,雙眸裏盡是深沉,“殿下請想,昨晚你已逃過一劫,你猜何進還會殺你嗎?”
“會!”
“不錯!”
“那……那本王豈不是相當危險!”
“不危險!”
“為何?”
“因為現在普天之下人都知道少帝已死,正統大位自然非你莫屬,他要是現在殺你,全天下忠於漢室的臣民都會反叛他,人人得而誅之!所以他昨天可以悄無聲息的將你殺掉,但今日卻萬萬不能!”
“那他什麼時候會殺我?”
“不知道,正如這水中魚,表麵上我們看不到魚,你能保證這下麵就沒有烏魚!我們防的就是水底下的魚!”
“本王明白了,也就是說我要小心,提防他暗殺!”
“噓!慎言!非也!我告訴過你,不止何進想殺你,十常侍也想殺你!”,無名說的相當謹慎,表情非常嚴肅,“何進和十常侍都不想你當皇帝,劉氏子孫那麼多,也不見得一定要立你為帝!我讓你提防的是十常侍,他們很有可能會將你殺掉再栽贓給何進,所以說,狼要防,狗也不能忽視,你明白嗎?”
劉協點點頭,似乎明白一二,又問:“那我現在怎麼辦?”
“等!”
“等什麼?”
“等他們演戲!”
“演什麼戲?”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是說……”
“對!我猜不日何進與十常侍必有一場惡鬥,結果一般都是兩敗俱傷,殿下正好順勢而為!”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呀!”
“不過以防無失,你現在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事?”
無名湊過來,說得有點機密,附耳道:“多到執金吾丁原大人處走走!”
“哦!我明白了!”,劉協也暗笑道,“丁建陽手握數萬城衛軍,隻要他支持我,則大事可濟已!”
“丁建陽此人為人剛直,對漢室一向忠心,你須得讓他幫你,更重要的是丁建陽身體一向不好,聽說最近他將兵權差不多都交與他最得力的一員部將!”
劉協有種不祥的預感,試問道:“是哪位部將?”
“此人姓呂名布字奉先,是丁建陽的義子,聞人言武藝極高,使一根方天畫戟,但我並不熟悉,不過丁建陽看得重料想必不是孬種,所以此人你也應多接觸走動!”
劉協微微歎了口氣,他怎麼會不知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呂布固然英勇,是員良將,卻不是好鳥!見利忘義屬他幹得最多,想讓他服自己,難呐!
正躊躇歎息時,猛然思得一人,倏爾又開懷大笑,歡言道:“先生無慮,我保證這呂布對我感恩戴德服服帖帖!”
無名看著他,也很開心,他知道劉協雖隻是個九齡頑童,卻也是個神童,便沒想多問,隻是囑咐句:“少帝剛剛駕崩,靈帝子嗣獨留你一人,江山大任,社稷重責,你時時刻刻都不能忘記啊!好自為之!”
說完便要走,劉協拉住,道:“先生何往?你可不能棄我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