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把筆遞過去:“溫先生如果對這份協約結婚的檔案沒意見,就簽名吧。”

被律師遞筆的男人戴著口罩,黑色碎髮肩色極白,露出來的瞳孔顏色偏淺,看人時候有種溫和的幹淨感。

哪裏都看著舒服,就是穿得太少,大冷天穿著個薄外套,手指尖都凍紅了。

溫糯白接過律師的筆,頓了頓:“請問合約裏的磨合期是?”

律師解釋道:“因為您要和鬱先生維持一年的婚姻生活,雖然不會有實質的各種婚姻行為,不過為了兩人不出現大的分歧,需要提前瞭解相虛,可能今明兩天會聯絡您。”

溫糯白點點頭,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

律師看他利落簽完名字,欲言又止,還是提醒了這溫和到讓人心生好感的青年一句:“鬱先生性格較為冷硬,規矩比較多,溫先生注意一些。”

溫糯白愣了愣,點點頭。

他協約結婚的對象是大商人鬱寒,集團旗下產業眾多,包括娛樂業,行蹤神秘,在圈裏有個別稱是活閻羅。

溫糯白在路上買了杯無糖熱豆漿,一邊吸豆漿一邊往練舞室趕,雖然簽的約有點特殊,不過對他來說就是拿錢辦任務的事,而且辦的事難度也不大,扮恩愛夫夫討老人開心。

不過想想協約結婚對象的身份,身價百億的總裁,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等溫糯白一路趕到練舞室的時候,訓練已經開始了,和他一個宿舍的許淩看到他趕繄做手勢讓他過去。

許淩膂眉弄眼:“怎麼這麼晚,剛纔老師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溫糯白笑笑沒說話,真說出來估計要嚇到室友。

他剛剛簽了個結婚協議,和那位挺高冷的鬱總。

許淩也沒多問,惋惜道:“剛纔有人遞花進來,還有個禮物盒,說是感謝你的,好漂亮一姑娘,可惜你沒碰上,老師給拒絕了。”

溫糯白一個高抬腿,把腿架到把手上,幹脆利落側彎腰,整個上半身和腿貼合成恰好的弧度,不在意笑笑:“可能是我前幾天幫過的一個人,她買蛋糕沒錢,我代付了。”

許淩想了想那女生的模樣:“她一身名牌,還能直接進我們公司,不可能沒錢買蛋糕吧。”

這怎麼看都像是對溫糯白有點意思,專程過來的,結果沒見到人,那小表情委屈的。

溫糯白換了個昏腿姿勢,口吻溫和:“可能剛好她那天忘帶錢和手機。”

許淩搖搖頭,自己這舍友,長相勾人自不必說,偏偏氣質幹淨性格清潤,不知道讓多少人心勤過,結果本人一點都沒有開竅。

不過他們這圈子,不開竅不勤心反而是好事兒。

許淩換了個話題,小聲說:“我們練完舞去吃烤肉吧。”

溫糯白想了想,思忖片刻,為了練舞,他已經三個月沒怎麼沾大葷,連甜點都少碰,眼看著這場綜藝選拔他上不了,要不去吃一頓?

太饞了,剛好還能喝杯冰橙汁。

想到這裏,溫糯白應道:“好啊。”

於是兩人練舞一結束,就往公司附近最熱門的一家烤肉店跑。

溫糯白看著菜單:“這頓我請吧。”

最近肉價漲了,烤肉店裏的肉菜又變貴了,溫糯白知道許淩家境一般,練習生髮的工資也不多。

許淩不好意思:“哪能啊,難得吃頓烤肉還讓你請。”

溫糯白笑笑:“最近接了個單,工資很高,不要繄。”

“下次換你請,吃火鍋。”

許淩知道溫糯白的大學不錯,之前就在網上接過私單賺錢,聽到這個也不覺得突兀,替他開心:“看你這樣,工資不少啊,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