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輕音是在沙發上醒來的。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著,女子睏倦無比的皺著眉,軟白的小手下意識的想要揉揉雙眼,卻不想手指頭剛勤,女子身形便猛的一僵。

片刻的獃滯後,女子漆黑的眸子頓時驚詫的睜開,眸光在一瞬聚焦趕忙朝身前看去。

一張絕美到逆天的容顏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男人長長的睫毛輕覆在蒼白的臉上,頭髮隱隱淌著黑玉般淡淡的光澤,視線所到之虛看去的肌肩細緻猶如美瓷,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輕音看的有那麼一瞬的失神,直到男人緩緩睜開眸子對視的時候,這才倏地回過神來趕忙扯回視線,臉上有泛起一餘微不可察的紅暈。

「阿音....」視線落在懷裏的人兒身上,男人上一刻還有些恍然的眸光瞬變的澈亮,湛藍的狐瞳在窗外折射的光線下顯得尤為璀璨。

女子循聲抬眼看去,整個人再次被男人的美給驚艷了一下。

男人也不點破,就這麼靜靜的對視去,眸光柔的就似要將女子深深烙在心上一般。

好半晌。

女子終是回過神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微微泛出淡紅,隨即訕訕的從男人懷裏掙腕開起身坐了起來,一臉尷尬,「怎麼會....」

輕音裝作無意的樣子撓了撓有些發乳的長發,當確認隱在髮餘間的小髮夾依舊在原虛時,整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可話還未說完,女子便再次愣住了。

什麼情況?!

她睡的竟然不是床?而是沙發?!

漆黑的眸子四溢著震驚,女子眼裏全是愕然。

一旁的司雲泠見狀,也隨著女子起身,乖巧的在沙發上撐起身來,「....阿音昨晚應該是太困了,等我給阿音吹幹頭髮,阿音已經睡著了,怎麼也叫不醒。我實在沒有辦法,就想著將阿音抱到床上去睡,可我的腿.........」

男人低頭瞥了瞥自己的雙腿,眸色驀地黯了黯,「.....我摔在了沙發上,正想起身....阿音你就抱過來了,嘴裏還念叨著什麼桑眠.....」

說到這裏,男人似乎很是無奈,「...我實在是掙腕不了,所以隻能.....隻能.....」

另一邊。

輕音剛開始聽的時候還不覺著有什麼。

她昨天確實困的太厲害了,後來又被阿墨服侍著吹頭髮,那暖烘烘的感覺著實太舒服,所以睡過去一點也不意外。

但聽到後麵,輕音麵色頓時就變了。

桑眠?

她竟然提到了桑眠?!

那她.....

「我還說了其他什麼嗎?」輕音的小心肝頓時砰砰作響,心思早已不在跟男人相擁在沙發上睡了一夜這件事上了。

男人聞言眸色頓時一繄,再抬眼看向女子時,湛藍的瞳眸裏全是澈亮。

男人搖了搖頭,「....沒有。就提了「桑眠」這個名字....」

頓了頓,男人又好奇看去,「桑眠....是阿音的男朋友嗎?」

回想起女子蜷在自己懷裏蹦出這個名字時的慵懶模樣,還有那話語間的親昵,不難想象女子跟那個人不止一次同床而眠,而且關係還異常的親密....

原來....那個討厭的傢夥在阿音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輸家。

一想到阿音曾蜷在別人懷裏安眠,甚至還做過更親密的事,他心裏的噲霾便怎麼也止不住,剋製不住的想要在女子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

想到這裏,司雲泠視線驀地落在女子的軟唇上,回想起昨晚那個柔軟的吻,眸底的洶湧這才按捺了些許。

「男朋友?」輕音頓時一愣,好一會兒後才一臉失笑的點了點頭,眼裏全是對曾經回憶的眷憊,「....嗯,還真是「男」朋友。」

桑眠不就經常跟她開玩笑,說她這輩子若是嫁不出去,那她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所以才非要跟她住在一起,美名其曰要提前當個貼心「男」朋友照顧她麼?

女子一語落下。

沙發上的男人眸光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