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眯了眯眼睛,看過的電影也不少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是防水的定位器。
最開始的雄性虎鯨注意到鬱圓的視線,解釋道:
“那個是人類裝上去的,尼納跟在人類的船尾吃東西的時候,尾巴被絞進了人類的船裏,他們救了他。”
尼納晃了晃身體,接話道:
“人類好像需要通過這個東西來找到我,然後確認我的恢複情況。”
鬱圓這才注意到他的尾根有很明顯的三道凹下去的傷口,就是被船的螺旋槳打出來的,雖然已經愈合但依舊猙獰。
尼納接著道:
“當時我以為我都活不了了,大家都在和我告別,可是人類突然用一隻聲音很大的巨大鐵鳥把我帶離了海麵,他們治療了我的尾巴。”
說著他又看了看鬱圓,眼裏流露出同情,安慰道:
“放心吧,他們也能治好你。”
鬱圓猜測巨大的鐵鳥應該是直升飛機。
最開始的雄性虎鯨交談欲望似乎很強烈,將尼納擠到了一邊,自我介紹道:
“我叫糖糖,是尼納的哥哥。”
什……?
鬱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一下麵前這頭成年的雄性虎鯨,看起來外表也很霸氣,居然會有這麼甜美的名字?!
虎鯨到底是通過什麼來起名的?!
糖糖似乎沒意識到鬱圓的震驚,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雌性虎鯨,無奈地對鬱圓笑道:
“媽媽性格比較別扭,你別怪她,其實她很好的。”
兩個兒子已經成年了,還在喂養,甚至一手包辦兒子的求偶和交配。
這頭雌鯨確實是虎鯨群裏十分嬌慣孩子的那一類了。
鬱圓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應不應該問雌鯨的名字。
對方似乎是長輩,直接叫名字有些不太對,但不叫名字又應該叫什麼呢?
阿姨?
可是這個稱呼在虎鯨的族群中是屬於親屬,或者極其親近的虎鯨的。
鬱圓眼裏劃過一絲尷尬。
糖糖沒能讀懂鬱圓的顧慮,自顧自地道:
“媽媽想要我們交配,我也很喜歡你,不過你好像受傷了,等你好了以後,能和我單獨生活一段時間嗎?”
另一邊的尼納也起哄道:
“哥哥很優秀,也很健康,你們的幼崽一定會很可愛,你們虎鯨群數量太少了,為什麼要一開始要拒絕哥哥呢?”
鬱圓瞬間安靜如雞,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她發現自己好像喜歡的不是直球的虎鯨,她喜歡的隻是直球的阿戚。
害羞但表白直接的阿戚很可愛,鬱圓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突破心理障礙接受他。
但直球的糖糖很可怕,鬱圓開始考慮要怎麼才能逃走。
這樣的聊天好尷尬,可是又必須拖延時間,難道要硬著頭皮聊下去嗎?
一陣詭異的靜默。
兩頭雄虎鯨腦袋擠在一起,齊刷刷地看著鬱圓,眼神期待。
要是直接拒絕了難保不會刺激到他們做點其他的。
鬱圓如坐針氈,恨不得自己當場昏迷或者沒長嘴。
又有一陣安靜以後,不遠處的雌性虎鯨突然叫了兩聲,像是他們虎鯨群獨有的信號。
兩頭虎鯨眼神一肅,立馬收起剛剛活潑的模樣,老老實實並排頂著鬱圓,繼續趕路。
雌性虎鯨似乎沒有消氣,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並排托著鬱圓前進,而是遊到了前麵帶頭。
移動速度又慢了一些。
鬱圓心急如焚,探究的目光落在幾頭虎鯨身上,他們不急不慢似乎還不知道海底火山要噴發的信息。
不告訴他們讓他們等死鬱圓是不忍心的,而且說不定告訴他們了,他們能送她回去找阿戚,然後趕快離開這兒,索性破罐子破摔,拗著口音艱難說道:
“你們,送我回去,找我的家人,然後,快速,離開這裏,海底火山,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