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家夥不知道,當時她發現禍泉可以直視天驅妖魄,吃驚的瞪得眼睛都大了,像個燈籠一樣發著光。
然後她一把就抱住了禍泉的大腿,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再後來,禍泉便為她取名為秋秋,幫她走上了淨化囚山汙穢的道路。
但和祁風不同,禍泉的第一站,便是囚山之巔。
禍泉本就曾是五品聞道,輕易借助過往力量,便擊殺了幻境中的天驅妖魄,卻發現了秋秋就是這一切汙穢根源的真相。
秋秋一心求死,但他卻不忍下手。
然後他便坐在這囚山之巔。
一坐,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了啊。”禍泉感慨著。
就算是養個女兒,也該到了離家的年紀了。
“再見。”他也對小秋秋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禍泉是背對著祁風的。
所以沒有人知道他說這句話時,是怎麼樣的表情。
紫色的光芒朝著小秋秋消失的地方飄去,像是一小片星空的坍塌,化作了一個極細極小的點。
但最後,也沒有爆發出來。
隻是碰的一聲,便徹底消失了。
“可惜了。”
禍泉的聲音有些悵然,有些失落,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麵。
但祁風卻突然打斷道:“不可惜。”
禍泉一愣,轉過頭,隻見祁風狼狽的跪在地上,目光卻格外堅定:“萬物有靈。也是先有物,再有靈。隻要這囚山還在,就一定還能再次孕育出靈。”
孕育囚山之靈,應該和宿舍陽台種土豆差不多吧?
祁風心裏盤算著。
等囚山帶回了現實,自己就給陳朝申請下,在囚山上搞個小房子,隔三差五的就去澆花澆水曬太陽。
“千年的詛咒已經解除,一切的怨恨在今日終結,天驅之翼殘存的影響就此煙消雲散。”
祁風說道:“到那時,再次複蘇過來的秋秋,才是真正的囚山之靈!”
禍泉滿臉詫異的看著祁風,半響之後,忽然笑了:“有道理。”
“但天生地養,萬物有靈,想人為強行幹預,何其之難?你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
祁風神色平靜,表情自然,就像是說了一件尋常無比的事情一樣。
他的語氣也沒有很堅定,但卻有種毋庸置疑的信念感,讓人無處反駁。
禍泉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驚擾了天地間的風雲變換。
“好,我等你做到的那一天。”
囚山靈霧壁壘突然消失,濃鬱的靈氣猶如潮汐般,朝著囚山之外湧去。
山中的囚徒們忽然失了神,一個個茫然起來。
他們看著自己染血的手,突然開始為這無休止的廝殺而感到懷疑。
有人心頭發狠,直接用磨尖的石頭捅死了身邊的人,仿佛囚鬼的遊戲還在繼續。
有的人卻在害怕這些天的擔驚受怕,想要退縮逃離了。
有個囚徒正好靠近山腳,他疑惑的試探了下曾經不可逾越的靈氣壁壘,卻突然摸了個空。他愣了愣,試探性的走了出去。
然後便再沒有回來。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從囚山被淨化的這一刻起,這場隻為了殺戮的遊戲,便已經不複存在。
“秋秋已死。”
禍泉笑著對祁風說道:“下次再見,就請你,重新為她取個新的名字吧。”
剛說完,王軒和池魚突然扭頭看來,一個個臉色古怪,給禍泉都看懵了。
“怎麼了?”他疑惑道。
王軒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沒事……”
雖然不是很想打破現在的氣氛,但王軒確實有點忍不住想多嘴問一句:你確定,讓祁風來取名字?
這不怕給小秋秋脆弱的心靈弄出點童年陰影了!
囚本山對此有很大的意見!
王軒終究沒敢開口,他隻是抬頭看向天空,忽然說道:“不懂就問,囚山被淨化後,這天地異象是正常的嗎?”
禍泉莫名其妙,隨口應了句:“正常,是我要突破聞道了。”
“……?!”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