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晨溪酒樓的規矩。
迎著祁風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中年人心裏竟然有些發寒。
殺氣?
殺意?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
但此刻,他是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少年,那要殺了自己的意念,仿佛穿過了空間的距離,直至抵達了自己的腦海裏。
會死……
這個荒謬的念頭,突然在中年人的腦海裏,憑空浮現。
火車再次駛入山洞,車廂過道中,瞬間又變得昏暗。
“砰砰砰!”
又是接連三聲槍響。
漆黑的車窗上映著過道慘白暗淡的光,和槍口零散閃爍起的火花。
但等到中年人重見光明,卻見祁風眼神冰冷,半蹲在地上,竟然已經逼近到了他的麵前!
他還想繼續開槍,卻被祁風一把抓住了他握槍的手。
哢嚓一聲。
沒有絲毫的技巧,隻是純粹的力量。
中年人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突然傳來,竟是手骨被祁風直接給捏碎!
手掌扭曲成一種詭異的角度,手槍也不出意外的掉在地上。
“啊!!!”
中年人吃痛的叫了出來,祁風卻再次一步踏出,欺身而上,徹底逼近了他!
馬步紮緊,腰腹用力,體內稀薄的靈氣順著肌肉,層層疊疊傳遞到手上。
日之呼吸在這一刻,被運轉到了極致!
“碰!”
一聲悶響。
隻一拳,中年人隻覺得胸骨都被打碎了,五髒六腑像移了位一樣,難以形容的疼痛讓他一口鮮血混雜著口水,從嘴中噴了出來。
甚至連整個身體,都被這一拳生生給擊飛起來,雙腳離地!
還沒等他落地,祁風竟然又後發先至,再次來到他身旁!
右手如虎鉗一般,死死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吞吐的呼吸仿佛凝練成煙塵雲氣,在祁風嘴角口鼻處擴散,又順著他奔跑的軌跡,在空氣中蔓延拖拽,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車窗,落在細長的吐息雲氣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平氣境二重。
在祁風看來,這隻不過是修煉的最初階段而已,遠遠算不上什麼強者。
但相較於未曾修煉過的普通人來說……
現在的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高度。
全力爆發之下。
近距離躲避子彈,徒手捏碎手骨,甚至單手舉起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
這些隻在電影裏看見過的場景,此刻,卻被他親身上演!
在夢裏的時候,他周圍都是池魚、禍泉、屠蘇這種變態,所以祁風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菜雞。
但此時,他可能才剛剛意識到。
也許,可能,八成,沒準,說不定……
那個曾經他自以為普通的少年……
如今。
早已不再普通。
“咚!!”
中年人被祁風抓著腦袋,淩空舉了起來,又重重落下,狠狠砸在了過道地板上!
堅硬的車廂鐵皮,隔著一層薄薄的劣質花紋地毯,竟然都被他硬生生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凹坑!
劇烈的疼痛,更讓中年人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雙眼一翻,再也無法保持清醒,竟是直接被砸暈了過去!
“哐哧哐哧……”
火車已經駛離了川城。
周圍的盆地山脈逐漸消失,地勢愈發平坦起來。
接下來往魔都的旅程裏,隻會有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火車也不會再進進出出那些黢黑深邃的山洞隧道。
從此往後,便是一路光明。
“呼……”
祁風長呼一口氣,一口凝練的雲氣被他吐了出來,隨後又如煙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