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真再見了。
祁風買的硬臥是20號車廂的13號下鋪,莊凡和秦以以是同車廂的17號中鋪和下鋪,而呂青陽是17號上鋪……
莊凡才剛放好行李,一個腦袋就從他頭頂上探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莊凡:“小施主,你想好了就來找我哦。”
說完,呂青陽還給莊凡眨了個眼。
給莊凡嚇得一個激靈,拉著秦以以就找祁風去了。
火車是那種比較老舊的綠皮火車,物美價廉,硬臥車廂的過道上,每個小窗戶兩邊都有兩個折疊座位。
有些磨損老舊的藍白窗簾卡在旁邊,綁繩斷了一半的掛在上麵,好像一扯就會全掉下來一樣。
莊凡和秦以以一左一右坐著,祁風則靠在自己的下鋪裏。
隻見秦以以一手搭在窗前的小板子上,靜靜的看著窗外,陽光落在她白淨的臉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透過車站的圍欄,外麵是一棵病懨懨的楓樹,雖然還是盛夏,外麵陽光明媚,那樹卻一片片的落著葉,好像和這熱烈的季節格格不入。
莊凡也靜靜的看著秦以以,臉上帶著少年情竇初開的懵懂與欣喜。
“莊凡。”
秦以以看著落葉,忽然問道:“你說,葉的離去,究竟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啥?
葉的離去?
是追求,還是不挽留?
這問題信息量太大,問得純情小少男莊凡一下子有些慌了神,他張張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趕忙求助似的看向祁風。
祁風想了想:“是脫落酸?”
莊凡:“?”
秦以以:“?”
見兩人一臉僵硬的看著自己,祁風也一臉茫然。
不是脫落酸嗎?
不應該啊。
難道是赤黴素?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就古怪起來,空氣中充斥著高中生物的氣息……
好在沒尷尬太久,火車便吭哧吭哧的開了起來。
祁風這班車去魔都需要一天一夜,共計33個小時,要第二天過了中午,才能抵達魔都南站。
隻是才剛溫習了遍高中生物,秦以以就黑著臉說累了,回自己床鋪休息去了,留下莊凡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這裏。
祁風還一臉莫名其妙:“她怎麼了?”
說完,他還看了看莊凡:“你怎麼找了個這麼愛生氣的小女朋友啊?”
“她,我,不是,不是這種關係……”
莊凡趕忙手足無措的否認,隻是說到最後,眼神一暗,歎了口氣:“她以前和我住在一棟樓裏,後來上了初中就分開了。”
“她去了省一中,成績也一直很好。今年和我們一樣,都是大三,隻是人家上的可是川大的王牌專業,而且已經保送了魔大的研究生。”
“我好不容易想攢點錢,就是想陪她一起走走。”
“畢竟以前雖然不在一個大學,至少還都在川城。但等她來了魔都,我們的距離隻會更遠了吧。這可能,是我最後能與她相處的時間了。”
莊凡學著秦以以,一手撐在下巴上,望著窗外,眼神憂鬱。
“風哥,你知道嗎?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她麵前,而她卻不知道我愛她。”他說道。
祁風長這麼大,也沒經曆過這種戀愛的情愫。
但見自己好朋友這麼傷感,他也隻能拍了拍莊凡的肩膀,好心安慰起來:“要不你去死吧,這樣你倆還能距離近點。”
莊凡:“?”
雖然邏輯上異常合理……
但你這麼安慰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