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弦鬆掃視眾人一周。
這個問題,他和陸惟真商量過。他們既然對陳常山承諾守好這一側的大門,永不侵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最好還是保密,永遠埋藏下去。
他答:“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陸惟真說,她當時帶著我的屍體,到了琉心,找到了一個蟲洞裝置。蟲洞突然打開,把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裏。”
“陌生的空間?”薑衡煙好奇地問。
陳弦鬆點頭,這樣說,也不算完全欺騙這些同伴,他接著說道:“她就發現我的這具身體,就在那個空間裏,還有我的法器,林靜邊的光劍,薑衡煙的光刀。於是她喚醒了我,我們帶著這些東西,打開另一個蟲洞,就回來了。”
眾人麵麵相覷,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原本覺得很離奇很詭異的一件事,被陳弦鬆這麽一說,變得平平無奇寡淡無比。
褡褳摸摸胡子,問:“那個空間長什麽樣?”
陳弦鬆答:“看不清,很模糊。”
拂塵蹙眉沉思:“為什麽那裏會有另一具你的身體?而你可以在這具身體裏復活?”
陳弦鬆:“我不知道。”
這也是他和陸惟真商量好的,既然怎麽也解釋不清楚,他死而複生這件事,索性說得更含糊,讓它成為一個不解之謎吧。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昭雲說:“管他的,活了就行。”
陳弦鬆一笑,正要順勢岔開這個話題,就聽到自己向來多事還愛腦補的愛徒大喊一聲:“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陳弦鬆的眉頭微微一抽,眾人也都望向林靜邊。他一臉肅然,隱懷悲壯之意,目光落在陳弦鬆的腰包上,眾人也跟隨他望過去,聽他說道:“是它們。”
“它們?”
林靜邊紅著眼眶點頭:“是這些已經跟了我師父多年的法器們做的。各位師叔伯應該都清楚,我們捉妖師,修煉時間越長,與法器的感應就越強。而我師父,與這些法器的默契程度,已近乎天人合一的地步。”
眾人紛紛點頭。連事主本人陳弦鬆都有點懵了,沉默地等著林靜邊的神展開。
林靜邊聲音沉痛:“它們認主,也護主。師父的腰包裏,有變形鏡,可以瞬間完美複刻一個身體;有葫蘆,可以營造安全空間;有光劍,可以替主人抵禦掉致命攻擊……你們還不明白嗎?一定是在師父打算和林晝同歸於盡的一刹那,法器們感知到師父的心意,不想讓師父去死!當時縛妖索不就率先殉難了嗎?在那個關頭,它們各司其職、一起護主!光劍拖住了林晝的攻擊能量場;變形鏡想辦法複刻出一具身體,替師父承受住致命一擊;葫蘆將師父吸進自己的空間裏。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我和師父的法器會丟失,因為它們有靈性,都跟著師父進蟲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