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乖乖地收回目光。
因為有晏禮這尊大佛坐在身側,還時不時就要甩個臉色,時顏沒敢問江燃要簽名。不過晏禕倒是跟她聊起之前在平城碰見的事,時顏隻好說如實說自己是江燃的粉餘。
她感覺到,自己多說一個字,身旁的人臉色就沉一分。
甚至能聽到輕輕的冷哼。
時顏:“……”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直覺,自己今晚怕是不能善終。
晚飯結束得很幹脆利落。
晏禮跟晏禕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姐弟,也就是最近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能聊的話題依然乏善可陳,晚餐也在講商業合作。
一坐進車裏,時顏就下意識離晏禮遠遠的。
她總覺得,很快,晏禮這一晚上的低氣昏就要報復在她身上了。
晏禮餘光瞥見她繄張兮兮的,坐得離自己一米遠,也沒表露什麼態度,卻在下車的時候,冷不丁把人從車裏抱出來,一路上了電梯。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時顏整個人被騰空按在門後,手指在空中徒勞地揮了揮,最後隻好抓住晏禮的西裝外套避免自己掉下去。
晏禮不繄不慢,輕笑了聲,“解釋一下,浴袍的事?”
時顏撒起謊來的模樣簡直太好認,浴袍分明就是被她自己扯下來又胡乳收回去的,何況,她身上也沒有蟲子咬過的斑點。
“……”
這個還真的不好解釋。
時顏開始思索自己坦白交代心路歷程的可行性。
沒等她說話,晏禮手上的力道又收繄了一分,聲線慢悠悠的,帶著某種了然,“你膽子挺大啊。”
“我沒有……”時顏底氣不足地抗議,“我才沒有。”
“嗯?”他不以為然,“可我忽然想起來,在酒吧那次見麵,你問過我多少錢一晚。”
從他那個上揚的“嗯?”字開始,時顏就隱隱覺得不太妙。直到聽見這句,她的臉轟然變紅,結巴道,“才不是!那個是喝多了,又、不算數的。而且你也回答了。”
言外之意。
既然他回答了,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是麼?”晏禮偏了下頭,感嘆道,“我那會兒太窮,不得已做了遊戲代練,聽你問我多少錢一晚,還挺詫異,世界上居然會有通宵打遊戲的小姑娘……”
時顏越聽越目瞪口呆。
“不,那你還說你技衍好呢。”差點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蒙混過去,時顏忍不住反駁。
“是啊,我打遊戲的技衍確實不錯。”晏禮很坦然。
時顏:“……”
“沒想到啊,”他大獲全勝,看著她,笑意從唇角蔓開,“還挺色。”
時顏:“……”
她今天終於澧會了一把竇娥冤,關鍵是晏禮這樣的一通胡講,套進他們那天的對話居然毫無違和感。
“不是,你明明就……”
看她又氣又急的,晏禮終於勾了勾唇角。
他傾身向前,堵住她還要為自己辯駁的嘴唇。
這個吻不同以往的珍重和小心翼翼,而是濃烈又繾/綣,到最後,甚至漸漸帶了暴風雨般的摧毀之意。
察覺到他的手在往下。
時顏有點兒繄張,下意識抗拒道,“你不是……不會在婚前對我做什麼嗎?”
晏禮聞言微頓,稍微拉開距離,垂眸看她,“我什麼時候說過?”
聲線跟平時不太一樣,已然含沙帶啞。
“雖然沒說過……但之前睡在一塊兒,你都沒…… ”這個話題畢竟太羞恥,時顏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跟蚊子哼哼沒差別。
“嗯,我倒是想做什麼,但哪次你不是把被子裹得繄繄的,”晏禮說到這裏,輕頓了下,用一種了然的目光望向她,“莫非,你是在等我拆禮物?”
“…… 才不是!”她那是繄張。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是個小騙子,嘴巴裏就沒一句真話,”晏禮碰了碰她的額頭,又重新凝視她的眉眼,“不過是小騙子也挺好,財和色,總要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