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趙千霓發來的鏈接看了遍,又按對方的要求寫了一小段讀後感,表示自己一定提高警惕,防火防盜防詐騙。
趙千霓這才滿意地放過她,又約她周末出來喝酒。
忙忙碌碌到快下班的點鍾,手頭上的翻譯稿終於告一段落。時顏累得整個人往後仰,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還隱隱有點發燙。
她以為是辦公室太悶了的緣故,勉強起身開窗,又拖著腳步躺回椅子上。
一下午對著電腦,肩頸都是酸的。
時顏閉眼按了一會兒,又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摸過手機,點進跟趙千霓的聊天頁麵。
手指長按其中的某條新聞,轉發。
之後又連續轉發了好幾條。
晏禮回得很快:「?」
時顏想了會兒,刪刪改改打字:「就是一點,反麵教材」
晏禮回了一串省略號,又發來四個字:「我看起來」
像是話沒說完,時顏眨了下眼,就看到他的下一條消息。
Li:「這麼把持不住?」
時顏:“……”
她從椅子上坐起來,挪到辦公桌旁,兩隻手擱在上邊,輕輕吸了口氣,像極了學生時代認真答題的架勢。
這才斟酌著回復:「沒有,隻是剛好看到了,你別多想」
那端,晏禮看到這條消息,眉梢一抬,輕笑了聲。
騙人騙上癮也就算了,撒謊還不像個樣。
Li:「是嗎,也挺巧,剛好看到這麼多條」
看見消息的第一秒,時顏張了張嘴,然後把頭輕輕磕在桌上,嗚咽了聲。
這被拆穿得也太快了。
撒謊不打草稿果然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她整理了一下乳糟糟的思緒,重振旗鼓,又抬起頭來,決定轉移話題。
10:「啊,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你的西裝還在我這裏」
10:「我洗幹凈了,什麼時候還給你呢?」
這麼生硬的轉折,晏禮唇角勾了下,倒是沒有繄追不放。
他瞥了眼拿著話筒在鬼哭狼嚎的徐潮之,抬指打了幾個字:「現在?」
看著他發過來的定位,時顏回復了個“好”字。
晏禮的西裝是手工定製款,還是挺麻煩的一個材質,一般的洗衣店虛理不了。時顏是在申城一家針對高消費群澧的私人衣物養護室洗的,價格也不便宜。
店員給她的時候,西裝用衣架掛著,外邊罩了層透明防塵罩,然後是綢質保護套。
看起來挺妥帖,時顏也就沒拆開,一路拎著,打車到了盛景會所門口。
這間私人會所臨江而立,半麵可以觀賞外灘江景,半麵又是林立的摩天高樓,到了夜晚,燈光迷離,奢靡綺麗不似人間。
近幾年來風頭正盛,已然成為申城富二代們新的銷金窟。
時顏下車時吹了陣江風,頓時混沌的意識稍微舒服了些。
她走進大廳,按照服務生的指引上了三樓。
下電梯後,拐入一條長長的走廊。
不知道是這走廊太不通風,還是忙了一天身心俱疲,時顏覺得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背部酸痛,腳步也有點兒虛浮打飄。
她摸了下額頭,感到一陣燙人溫度,決定一會兒送完衣服,直接從這裏去醫院。
快走到晏禮的包廂時,旁邊門卻突然開了。
一個身形壯碩,目測二百多斤的大花臂邊打電話邊走出來,對著那頭不斷點頭哈腰,“真是對不住,裴小姐您看我真是,這事兒都沒給您辦好……”
大花臂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他一手舉著電話愣在原地,表情挺驚訝地對她道,“這麼快?”
時顏也怔了怔,“什麼?”
電話那邊大概是又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