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投石問路,作風雖然狂妄了一些,但卻能試探出我在此事的重要性,畢竟麵相長有深凹法令的處長,不到無助的時候,絕不會輕易求人,倘若他肯遷就我,可能對江院長會有所幫助,或許可減輕罪刑什麼的,要是無功而返,就當花錢出了口悶氣,總好過單方麵聽他差遺、看他臉色、受他的氣!

處長很無奈通過對講機,命肩上兩粒花的女警秘書找來一個煙灰缸,並喝令我好好使用它,而女警秘書擺下煙灰缸後,帶著疑惑的眼神離開。

得勢不饒人的後著,便是打蛇隨棍上,於是說:“處長,剛剛我家裏的女人都跪地奉茶稱了江院長為爸爸,法律上江院長是外人,但情理上我是他的女婿,亦是邵家上下女人半個父親,她們不是你口中所說的旁人吧?”

處長似乎充耳不開的對我說:“你能夠見江院長的原因,則是他說出真相的交換條件,並非我使用酌情權,即使是你龍生或加上你身邊兩位爵士,我亦不會偏私,何況外麵那些女人是法律上不承認的親屬。”

原來是江院長主動要見我,但有一點很不明白,為何他獨自離去後,接著又要我到此見他,說他笨他又不是蠢驢,說他聰明卻多此一舉,真摸不著頭腦。

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伺機再諷刺處長的說:“處長,如果是李公子呢?”

處長毫不猶豫的說:“今早李公子已和我通過電話,要求我不要為難江院長罷了,其它什麼事也沒說,也沒有向我多多‘要求’,不像你!”

原來處長已和巨富李公子通過電話,難怪會擺出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既然李公子沒有什麼要求,那處長自然也不會顧及我的感受,更無討價還價的可能,眼前還是先瞭解江院長找我所謂何事,至於‘旁人’一事,就讓她們先當個旁人吧!

望了煙灰缸一眼,將手中的香煙拋進去,但故意不將它弄熄,任由殘餘的煙霧空中散開,氣得處長不得不親手將它熄滅,我伺機嘲諷的說:“處長,怎麼好意思要你親手為我弄熄煙頭,你大可向我‘要求’嘛,真是的!”

處長歎了口氣說:“算!去見江院長吧!”

我笑著說:“請帶路!”

處長很不爽的踏出辦公室,並吩咐女警官秘書找人清潔辦公室,和拿走裏麵的煙灰缸。內心不禁竊笑的我,心想他能掌握整個香港的員警,心裏頭卻容納不了一根香煙,不過,回頭一想,如果這根香煙是李公子的,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知不覺,來到地低層的口供室,瞧這裏的環境和鐵門的措施,應該是為重量級罪犯所設,有趣的是;這裏看守的警員皆不配帶手槍,無趣的是;沒有電梯。

處長推開房門,瞧見江院長獨自坐在沙發上,身上沒有手扣,桌上還有喝剩的飲料,看來他的待遇並不差,起碼還有兩本雜誌,供他解悶之用。

江院長見了我,在身旁的沙發上,拍了幾下說:“哦!你來了,到這邊坐…”

麵對臉上沒有絲毫恐懼感的江院長,和想起初次踏入牢房的我,不禁覺得自己十分窩囊,暗地裏隻能安慰自己,自首和被捉進來是兩種心態,不可相提並論。

處長對我說:“坐吧!”

江院長挑向處長說:“你能出去嗎?我想單獨和龍生談一談。”

處長堅決冷笑的說:“不能!至今你還可以和外界接觸,已是十分的例外,還想單獨私談…”

我十分不滿的說:“處長,江院長是自首,並非你們捉來的!”

江院長勸阻我說:“龍生,別動氣,反正我說的話也沒有什麼秘密,隻是交待一些私事罷了,就讓他聽個夠吧。”

我不解的問:“既然交待私事,為何不把話先交待清楚,卻急著前來自首呢?”

江院長苦笑的說:“龍生,因為我處理的私事,必須身陷牢獄方可處理,而且那個電話方能撥出呀!”

江院長在醫院位高權重,不需要看下屬的臉色,而他自首後也沒有撥電話給我們和朝醫生,那他口中所說的重要電話,肯定是撥給李公子,要不然處長這一生,也不會接到巨富的電話,可是他為何要身陷牢獄方能處理呢?實在莫明其妙!

我說:“電話是撥給李公子的吧?對嗎?”

江院長點頭回答說:“是!”

我不解的問說:“為何要身陷牢獄方可撥給李公子呢?一次過說個清楚吧…”

處長突然說道:“是呀!為何要自首後,才撥電話給李公子呢?”

江院長瞪著處長說:“這不關你的事,還有,我和龍生的談話,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你不會忘記李公子交待你要尊重我吧?”

處長很不滿的說:“那…你繼續說吧…”

江院長拍拍我的脖子道:“龍生,感謝你為我解開,賴布衣笑顏逐開之謎,使我自首的信心更加堅定,然而,我進來之後,你身邊便會多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就是李公子,日後不管你遇上什麼麻煩,或者需要他幫你什麼的,他都會答應,因為李家曾許下承諾,不會虧待鐵筆派,而你現在是鐵筆派的主人,他會給你應有的尊重和禮貌。”

仔細聆聽下,似乎聽出一點玄機,於是問說:“你要我當李氏家族的風水顧問?”

江院長說:“沒錯!這是鐵筆派對李家許下的承諾,隻要有李氏家族的一天,鐵筆派便要效命於李氏,而不能當其它公司的風水顧問,冷月就是不想鐵筆派後繼無人,而毀了祖師爺對李氏家族的承諾,故急於尋覓繼承人。幸好,終於給她找到了你,所以你千萬不能辜負她長久之來的心願,隻可惜臨死前的她,無法將心願轉達成遺願告知於你,不過,我現在當你答應她了,可以嗎?”

我忍著眼淚,不停的點頭說:“嗯,冷月的事,就是我龍生的事,她的遺願,亦等於是邵家每個人的心願,問題是不知道我能否勝任嗎?”

江院長很有信心的說:“龍生,實話告訴你,之前,我曾擔心你不夠資格當李氏家族的風水顧問,直到揭開賴布衣笑顏逐開之謎後,我確信你不但勝任有餘,而且還有能力把鐵筆派發揚光大,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刹那間,似乎明白江院長的想法,但又感覺模糊不清,似懂非懂的,然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我的信心皆來自九峰山的相片,和考我相山問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