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原想進來慰問你,沒想到,反而要躺在床上的你來安慰我,實在慚
愧!」
「有什麼好慚愧的,躺在床上的人比較空閑,喜歡胡思亂想,哎!不瞞你說
吧,我也有另一個感覺──敵人已越走越近了。」紫霜遲疑了一會說。
「敵人已越走越近?」我愣住半晌,凝望著紫霜那對無助的眼神說。
當談到敵人已越走越近的話題,偏偏這時候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正是章敏。
「龍生,怎麼不多睡一會?霜姐好點了嗎?」章敏走到我身旁說。
「越走越近?」我和紫霜不約而同小聲的說。
「你們在說什麼越走越近嘛?我問你們怎麼不多睡一會呀!」章敏整理紫霜
的秀髮說。
「不!」我即刻捉著章敏正要為紫霜整理頭髮的小手說。
「別!」紫霜拉著我的衣角說。
「你捉我的手幹嘛?奇怪,你們兩人的反應怎麼怪怪的?我問你怎麼不多睡
一會,你不回答我,反而捉著我的手。」章敏疑惑的目光直望向我和紫霜。
「哦!我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紫霜的狀況。」我鬆開章敏的手說。
「你們沒事吧?」章敏再次整理紫霜散亂的秀髮說。
「沒事,神經過敏罷了。對了,你怎麼不多睡一會,而跑下來呢?」我舒出
一口氣問章敏說。
「哦!我調校了鬧鍾,下來提醒霜姐吃藥。你剛才說的神經過敏,是怎麼一
回事呢?」章敏拿起桌麵的藥說。
「藥?這些工作讓婷婷做就行了,何必麻煩你呢?況且你昨晚沒睡過覺。」
「婷婷養病中,傷口初癒,怎能要她爬上爬下的,這對她的傷勢會有影響的。」
章敏邊說邊倒了杯水給紫霜。
「謝謝!」紫霜接過章敏的水說。
「謝什麼?慢慢…」章敏很細心的將藥丸擺入紫霜的嘴裏。
「紫霜!」我不由自主輕輕叫了一聲。
「章敏,把杯子給我就行了。」紫霜向我使了一個眼色,似乎叫我不用擔心,
接著把藥吞下。
「霜姐,該吃藥了!」婷婷打開房門走進來說。
「婷婷,你有傷就多加休息,不要如此操勞,剛才我把藥給霜姐吃了。」章
敏上前扶婷婷坐到床邊。
靈機一動,我即刻拿起床邊的藥。
「婷婷,你幫我看看朝醫生開什麼藥給紫霜吃,為何要吃這麼多呢?可以免
除一些嗎?我不想她吃那麼多西藥,怕吃壞她。」我找個藉口讓婷婷檢查藥丸說。
婷婷拿起藥丸,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些都是消炎的抗生素和一些護胃的藥,還有一些維他命,主要用來平衡
藥性。其實藥物也是養病中的一個療程,不能隨意免除的,總之放心吧!朝醫生
開的藥很行的。」婷婷把藥交回我手上說。
「原來如此,吃藥也算是養病的療程之一,換作是我,寧願打針算了。」我
把藥丸放回原位說。
紫霜偷偷拍了我的大腿,示意要我不必太擔心,其實我也不知道,剛才怎會
突然對章敏有所緊張,也許剛剛和紫霜談起敏感的活題,而章敏偏偏不巧又出現,
結果在狼顧狐疑的情況下,失去該有的理性判斷力也說不定,不過,這也是風水
師一向有的職業病──嚇到自己才能嚇到顧客的技倆。
「龍生,誰的電話號碼?」章敏指著床邊擺著的紙條說。
「這是剛嫂要芳琪交給我!」我把剛嫂的事說了一遍。
「哇!不是吧?你出席小剛的公祭儀式,記者會放過你呢?」章敏驚訝的說。
「這一石二鳥之計,虧他們想得出。你出席,肯定被記者的口水淹死;不出
席,他們又可在報章上大做文章。這招夠精明的,看來是姓鄧的手段吧?」紫霜
問我說。
「除了鄧少基之外,我想不出還會有誰。當然亦要剛嫂夠貪心,那才會成事,
真可惡!」我冷冷的說。
「龍生,你是說姓鄧的用錢,誘導剛嫂合計來害你?」紫霜問說。
「霜姐猜得沒錯,剛嫂擺明是個貪錢的女人。」章敏說。
「即使鄧少基沒給剛嫂錢,她也可以在我身上多撈一筆錢,要不然怎會不讓
我替小剛辦身後事,而要找另一家殯儀館呢?」
「對呀,到時候酬勞得不少呀!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了。」章敏恍然大悟的說。
「哼!錢並不是問題,就當是我補償給小剛的就是,而我最生氣的是,他們
找另一家殯儀館,等於敲我的竹槓,一向隻有風水師敲苦主的竹槓,怎會讓苦主
敲回風水師的竹槓,這回什麼麵子也沒有了,真夠絕的!」我憤憤不平的說。
「哦!難怪你會如此生氣,原來不但丟了錢,還丟盡風水師的臉,而且還是
栽在一個女人手裏,今回真是仆街了!」章敏忍笑的說。
「笑吧!別忍了!盡量開懷的笑吧,我保證下次可沒有這個機會笑了!」我
埋怨章敏的說。
「別鬧了!龍生,現在有什麼打算?」紫霜問我說。
「既然他們誠心要請我出席小剛的公祭儀式,那我當然要出席,要不然小剛
的鬼魂也不會放過我。」
「我不會聽錯吧?」章敏驚訝的說。
「沒聽錯。我需要紫霜幫我一個忙,但不知道她目前的狀況能否幫上我的忙
罷了。」
「沒問題!幫什麼忙?」紫霜點頭說道。
「易…容…」
「霜姐懂得易容術?」章敏大吃一驚說。
「沒問題,但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的忙。」霜說。
「嘿嘿,霜姐,我幫你的忙好了,行嗎?」章敏主動的說。
「嗯!」紫霜同意的點點頭說。
「好,就這樣說定了,那你今天多休息,明天我過來找你幫忙。還有,別忘
記練功,它可以助你早日恢復元氣。」我親了紫霜的臉頰一下,便和章敏離開房
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