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你誤會了,其實龍生他想……」章敏說到一半,欲言又止的。

「陳老闆,我覺得你很可憐,更不明白你所研究的風水命數,研究出什麼結果來,到底是風水命數研究你,還是你在研究它。直到現在,我終於弄清楚了,你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但絕不是學風水神數的材料,因為我擺下的所謂淘金局、碧桃軒的風水局,根本是個騙局,目的是想騙你的錢,明白嗎?」我坦白的說。

「騙局?那家運的劫數?」陳老闆驚訝的追問說。

「陳老闆,我在你身上所設的風水局,全部都是騙局,所謂的家運劫數,隻不過想再次的報復,想你妻離子散,但今天看見你們一家三口的溫馨樂,使我打消報復的念頭,同時歸還你的損失。雖然向你坦白一切,我會遭受嚴重的名譽損失,但我已不再重視什麼身份,隻想在你我之間的仇恨上,畫上一個句號。」

「家運劫數是假的,隻是想向我報復?」陳老闆質疑的說。

「是的!我認真的再說一次,家運劫數是假的,現在無常真人和張家泉已死,你沒有必要再陷入風水界的鬥爭中,奉勸一句,別再沉迷於風水神數上,應該將所有的精神用在商業上、家庭上,好好愛護你的事業,珍惜你的家庭和親人,隻有親人才不會害你,即使遇上什麼厄運,你的親人必定不離不棄的支援你,人生在世,除了生老病死之外,還有什麼厄運是我們無法麵對的呢?」我苦口婆心的說。

「爸,龍生師父說得沒錯,不管什麼情況之下,我和母親永遠都會不離不棄的支援您,別再沉迷於風水命數的虛幻中了……」小美和陳太太同時相勸陳老闆說。

章敏沒說錯,隻要我敢向陳老闆坦白一切,便能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起碼現在聽小美口中說的龍生師父,我亦不覺得有什麼慚愧,反而欣賞自己敢於認錯的勇氣。

「陳老闆,一個大糊塗並不可怕,最可怕是不知道什麼時侯清醒。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你呢?可否做個朋友?」我向陳老闆伸出手說。

「龍生,對不起……我們還是朋友,來!」陳老闆緊握我的手,同時拿起酒杯與我一飲而盡。

「龍生師父,謝謝你!」陳太太舉起酒杯對我說。

「謝謝!」我即刻斟上酒,與陳太太碰杯並答謝說。

「龍生師父,謝謝你對我父親的坦白,還記得我們有個交換禮物的約定嗎?今天你已送上真誠和坦白的禮物,那我也送上真誠和坦白的禮物給你。其實之前你給我的印象很差,但在報章看見你在醫院救人一事,不禁添加幾分好感,直到現在你不顧身份和名譽受損,敢於坦白一切,這份勇氣使我對你完全改觀。」小美說。

「謝謝!原來我們交換的禮物都是隱形的,哈哈!」我開懷大笑的說。

「對了,我可以認你這位大師父當哥哥嗎?」小美笑著要求說。

「當然可以,不怕老實對你說,我身邊有很多女人,但就是沒有妹妹,如果你認我這位大哥,又不怕幾個姐姐麻煩的話,我當然沒問題呀!」我笑著說。

「好!哥哥,我們也喝一杯!但不是幹,是隨意哦!」小美扮出俏精靈的表情說。

「好!妹妹,我們就隨意……」我輕輕與小美的酒杯碰了一下,當酒杯對碰發出清脆玻璃聲,等於宣佈眼前這位小妹妹,我已經不能再佔有了。

我們很高興談了一會後,陳太太通知我,陳老闆要回家吃藥休息,原來當日我隨口說他有病,不幸被我說中,難怪他會如此重視家運之劫,不過,人隻要一出世,生老病死便跟定了,試問又怎能逃避得了呢?

當日胡言亂語指陳老闆將大病臨頭,沒料到竟給我說中,不知是我長有活神仙的口,萬說萬靈,還是上天利用因緣之合,借用我的口說給有緣人聽。但我知道隻要風水師胡亂說中一次,對方不是嚴重破財,便是失身,同時亦是風水師冒起的時侯,當日我就是胡亂猜中鄧爵士的身份,所以紅透半邊天,亦因此福為禍始。

陳老闆走後,我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章敏則拿著我給她的支票,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似在等著我的答案。

「這張支票是否和陳老闆那張一樣,同樣騙了我的錢?」章敏問說。

「沒錯!既然敢於承認,就會直接向你說清楚,當日指你九竅不通的玩意,亦是謊話連篇,所以這筆錢應該還給你。」我坦白的說。

「沒理由,當日你贏了不少錢,絕不會貪這些錢,目的是為了什麼,說!」章敏說。

「目的是利用風水的玩意,想把你給騙上床,將你佔有,清楚嗎?」我道出真相說。

「為何要我交出一百萬?」章敏不解的問。

「很簡單,你不給錢,又怎會把我說的話當真呢?收得越貴,你們越會相信,這點是風水師最基本的技巧,試問有誰花了大筆錢之後,肯接受不切實際的東西?最後還不是自欺欺人的信以為真,抱著滿載而歸的心態離開,這是風水師應有的手段之一。」我侃侃而談的說。

「也許吧,當日要不是給了錢,我肯定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因為我根本不相信所謂的風水論,但你們這些風水師的嘴巴,確實挺厲害的,今天真是上了人生一大課,看來以後見一個打一個就對了,哼!」章敏將支票放入手袋裏說。

「章敏,錢雖然已經還了給你,但我還是要向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真誠的說。

「算了!見你今次肯坦白一切,我也沒有什麼好氣的了。」章敏豪氣大方的說。

「我想你陪我多喝一瓶酒,可以嗎?」

「當然可以,一百萬失而復得,想喝幾瓶也沒關係,哈哈!」章敏主動的向侍應生要了一瓶紅酒。

章敏雖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但我心裏總是覺得少做了些什麼的,到底還欠什麼沒有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