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叔叔,試問掉入海裏的神珠能撿回嗎?黃金大王又怎樣?鑽石大王又怎樣?他們可以製造更多的沙漠之星、海洋之星,甚至巴黎鐵塔般高的巨鑽,但能不能製造一粒紫彩神珠?你們知道要等多久嗎?要一百年才會出現,那時侯別說你們等不了,我肯定也死了,今世的遺憾呀!”

“龍生,我瞭解你心中的遺憾,所以我沒有計較你剛才說的話,甚至很同情你,但事情總是要分清楚。沒錯,你是為了扶寶金,導緻神珠被拋入海裏,但不是她把神珠拋入海,所以不能完全怪責她,不過,你好心扶著我太太,因此我隻能以同情之心,補償你一點損失,畢竟這件事錯的不是她……”周先生說。

“拿來!四千萬!”我不客氣的伸出手說。

“好!神珠是無價寶,我不想給它訂個價,你認為值多少錢就填上去,我照賠就是。”周先生即刻掏出一張空白的支票。

“好!謝謝!”我將支票收入口袋裏。

“龍生,我們之間的誤會,是否已冰消凍解了?”周先生問說。

周先生這個問題,隻是打蛇隨棍上的前奏,豈能瞞得了我呢?

“周先生,我接受你的支票,是因為你明白事理,並不代表我接受你太太的處事態度,當日她為了看神珠一眼,即刻命人把遊艇開過來,逼著要我給她看,我本不想去的,但上船之前,她曾保證若有任何損失,將會負責一切,誰料發生意外之後,竟反臉不認人,甚至晚飯也推了,你知道那種感受是如何的嗎?鳥盡弓藏呀!”我歎氣的說。

“這是寶金的不對,我昨晚已痛責她一頓了。”周先生說。

“周先生,老婆是你的,你想怎麼教,不關我的事,但以她這種處世態度,恕我無法與她做朋友,甚至碰麵也不必打招呼,但我今次肯收下你的支票,全是給章叔叔麵子,我不會再將此事四處亂說,你這張支票是買回你的聲譽,其實我已幫了你,下次不好這樣了,信譽很值錢的……”我苦口婆心的說,算是為父親出了一口氣。

“龍師父,果然氣量寬洪,關於你上次說我大難臨頭,周家隻到我這一代的事,應該怎麼化解呢?”周先生說。

果然不出我所料,打蛇隨棍上這一招,始終讓周先生使了出來,要不然也不會改口,稱我為龍師父。人就是這麼自私,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怎會托章叔叔當和事佬,又怎會親自送上支票呢?

“這件事等我們成功收購張家泉的酒店再說吧,現在還言之過早,我喝了酒,不想談風水之事。對了,我瞭解你是生意人,這張支票我會等收購行動完結後才兌現,你可以趁這段時間賺點錢,我會看著辦的……”我說完後,偷偷望了父親一眼,他似乎很滿意我的決定,沒有多給意見。

“哦……”周先生失望的說。

“紫霜,這張支票,還是你看管,千萬別弄丟了,我怕在這次的收購行動中,會有意外的人物出現向我們大撈一筆,萬一收購失敗,可要靠這張支票翻身,希望收購行動中,沒有意外的人出現,周先生……你說是嗎?”我把支票交給紫霜說。

“是……”周先生應了一聲說。

我怕周先生誤解我的意思,以為我叫他趁收購期間賺回點錢,於是再把話說得清楚一點,現在他應該很清楚我話中的意思。

“章叔叔,你對這個情況滿意嗎?”我拿起酒杯對章叔叔說。

“哦……滿意……”章叔叔勉為其難的說。

“章叔叔,我有一個問題出現了。”我笑著說。

“什麼問題?”章叔叔好奇的問。

“我幾個太太快要餓死了……”我苦笑著說。

“哈哈!我顧著辦老哥的事,忘記招待你身邊幾位太太,罪過!罪過!”章叔叔笑著忙叫人上菜,但他卻沒有意思把老婆叫進來。

侍應收到章叔叔的吩咐,馬上收拾桌麵的擺設品,更換桌上的酒杯,換上九寸高的波爾多紅酒杯,我心想莫非要吃西餐,但章叔叔一向身穿傳統的唐裝,思想該是古老的一派,怎會吃起西餐,而不是中餐呢?

兩名女侍應慣例拿了紅酒繞場一圈,讓我們觀賞酒標,我不禁對自己說,今回又遇上瓶好酒,真是不枉此行。

侍應將酒倒在盛酒器中,接著為我們斟上,而她們斟酒的手法,輕易瞧出受過嚴格的訓練,沒想到一艘賭船,五髒俱全,我即刻啟動腦海裏的紅酒字典,翻查此酒的身分和一切。

“小姐,請多給我一個酒杯,謝謝。”我向女侍應要多一個酒杯說。

“來!我敬大家幹杯,希望經過這件事,將所有不開心的事忘掉,成為好朋友,友誼第一!”章叔叔舉起酒杯說。

我留意席上每一個人拿起酒杯和放下酒杯的姿勢,除了鳳英母女倆之外,所有人都懂得握杯的姿勢,然而,師母當然是最正統的品酒者,這亦勾起我與她為了紅酒,寧願停下做愛的片段,那段回憶真教我畢生難忘。意外的是發現朝醫生也是品酒之人,竟然懂得抹掉嘴上的唇膏,這個小動作除了師母外,沒想到她也會……

“大家覺得這瓶酒怎麼樣?”章叔叔笑著說。

“寶金,你一向對紅酒有研究,不妨說說你的意見。”周先生說。

楊寶金放下酒杯,拿出紙巾抹了一下雙唇,她這個動作已犯了大忌,一般懂得品酒之人,遇上好酒的時侯,必會格外小心,絕不會讓多餘的酒沾在唇上,更不會把珍貴的酒槽蹋於紙巾上,或在酒杯上留下唇膏印,也許她曾是香江小姐的身分,習慣成自然的顧及儀態小動作,所以……

我身旁眾多女友中,除了師母和朝醫生之外,全部都犯上此錯,芳琪勉強算是好一些,但仍是美中不足,看來要好好替她們補上一課。剎那間,我想起了碧蓮,她為了我而不斷充實自己,當然席上還有一位和碧蓮一樣,她就是雅麗,亦就是未來的鄧爵士夫人。

“這瓶酒很不錯,味道雖然不是很濃鬱,但是原有的提子鮮味,就好比剛摘下來的那般鮮甜,一點也不酸,是好酒……”楊寶金侃侃而談,道出對此酒的評價。

這話怎麼這樣熟悉,我猛然想起,曾在船上和她喝過紅酒,當時她喝著變質的紅酒也是這麼說,看來她是一曲走天涯,好比香江小姐比賽期間,熟讀問答題那般,隻要是大方得體的答案就行,不用追究事物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