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房間突然一片沉靜,可能他們在思考冷月說的話。
「哎呀!我知道了!」鄧爵士大叫一聲說。
「你知道?」父親的語氣有些質疑的說。
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沒想到我這個徒弟有些天分呀!
「剛才靜宜測個『宜』字,接著不就測個『病』字,問師傅什麼時候醒嗎?」鄧爵士說。
「對呀!你會解?」父親說。
「兩句籤文的關鍵就在『宜』字上,籤文不是說明,問占命,木命最不宜,聽師傅說他的命格是水命,什麼水生木的,顯然是有水就生木,有宜就不利,意思就是說,靜宜不留在病房,師傅便會醒來呀!」鄧爵士解釋說。聽了鄧爵士這麼解釋,可真給他氣死,剛才還以為他有些天分,這回可嚇壞了靜宜。
「是這麼解釋的嗎?」父親問鄧爵士說。
「我跟師傅這麼久,當然學到一點點了。」鄧爵士說。
「琪姐,我馬上回家,龍生醒了,請通知我一聲。」靜宜說。
「不!靜宜,你等一等,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鄧爵士。」芳琪說。
「請教我?」鄧爵士說。
「鄧爵士,你什麼時候跟龍生學這玩意了?怎麼沒聽過龍生提起呢?」芳琪問。
「我是沒跟師傅學過,隻是猜猜罷了,你們說我猜的對嗎?」鄧爵士反問芳琪說。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我想是不是這個原因,倒也沒關係,反正讓靜宜回家休息也是好的,她也累了……」父親說。
「好!我馬上回家,龍生醒了,盡快通知我……」靜宜說。
我就快給鄧爵士氣死了,沒想到父親這時候也會如此的糊塗,難道愛子心切,就會亂了方寸?
這時候,一名掛著聽筒,身穿護士製服的女人走過來,從她護士帽上的幾條線來看,應該是有些身份,她那銳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眼,隨即向我露齒一笑。
「病人醒了十五分鍾,你們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呢?」護士笑著說。
「醒了?」眾人大聲驚訝的喊了一聲,接著響起吵鬧的腳步聲。
「龍先生,我是這裏的護士長。」護士長笑著對我說。
「龍生!龍……」芳琪第一個衝了過來,當與我四目相視的一剎那,她卻楞住說不出話,眼角流出兩行晶瑩的淚珠,染而,這淚珠亦說明她想表白的一切。
「師傅!」「龍生!」鄧爵士和靜宜亦激動地叫了一聲。
「大家別激動,別嚇壞剛甦醒的病人,盡量保持空氣流通,我通知醫生過來查驗,你們別碰龍先生,別走進黃格範圍內,他現在抵抗力很弱,請大家合作,一切等醫生來了之後再說,請帶上口罩……」護士長說完後,馬上趕下電鈴通知醫生。
護士長也夠厲害的,隻是望了我一眼,便知道我醒了十五分鍾,不過,真的給她說中,我估計也是十五分鍾。
「龍生!你醒來就好了!」芳琪不管護士長的話,激動的捉著我的手,而她臉上的淚珠已滴在我的身上。
「龍生,我馬上通知巧姐!」靜宜含著眼淚,興奮的說完後,馬上衝出了病房。
我向他們眨了幾次眼,表示我有知覺,亦感激他們的關心。
「兒子,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痛嗎?」父親關切的摸著我的臉頰說。
「我說過大家別碰患者,也別走進黃格範圍內。患者現在抵抗力很弱,如果你們不合作,我有權請你們出去,請即刻帶上口罩,退出黃格……」護士長急忙分開我和芳琪的手,接著以消毒棉輕抹剛才碰過的部位。
「你!你……算了!沒事!」鄧爵士忍著氣,瞪了護士長一眼,往後退了幾步。
「醒來就好!我們聽護士長的話,別讓龍生受到感染,我們站開……」父親激動的說。
「龍先生,請看我手上的筆……」護士長拿著筆,在我麵前四處移動。
我聽護士長的話,望著她手上移動的筆。
「請輕輕動一動你的中指,是輕輕慢慢的動……接著拇指……很好……五根手指動一動……慢慢……對……不錯!」護士長一麵說,一麵寫下記錄。
「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知道的話,請把眼睛望向藍筆;不知道,就望向紅筆。」護士長提起紅藍筆說。
這個簡單的測試,竟然做了整整十次,也許在測試我的記憶和腦神經的反應能力,一切的測試都很正常。
「護士長,為何病人說不出話?」芳琪緊張的問護士長說。
「我簡單的回答,患者體內的麻醉藥,還未完全清除,這是正常的情形,你們不用擔心。至於複雜的問題,你們還是請教醫生,現在請大家出去,醫生過來檢查了,請大家出去……」
護士長把所有人請出病房,她說得沒錯,醫生真的走了進來。一名身穿醫生袍,上下口袋裝著小型儀器的女醫生,迎麵走到我床邊,向我打了一聲招呼,接著在我身旁戴上手套和口罩。我仔細望了她一眼,發現她頭髮染上少許飄紅色彩,而清秀俏麗的臉蛋上,戴著銀色無框的眼鏡,年約二十五歲。
「你好!我是梁杏琳醫生,現在我替你做簡單的檢查,讓我噴些藥到你口裏,這樣會幫助你方便說話,請慢慢把嘴巴張開……很好……」
梁醫生噴了一些液體到我嘴裏,冰涼的氣味使我解決口渴的問題,喉嚨也舒適了許多。
梁醫生真夠細心的,而且動作也很斯文,不會粗心大意,當她將纖纖柔滑的玉指移向我嘴巴的時候,我亦很自然的偷偷送上一吻,雖然吻在手套上,我也感到很高興。我更高興是當她靠近我的時候,身上散發那股清香的味道,確實驅散我體內不少嗎麻醉藥,起碼我能清楚看見她胸前那對霸乳,不過,從她的年齡和資歷來看,難以相信她會是我的住主治醫生。
「龍先生,試試張開口說說話……」梁醫生微笑體貼的說。
「你……好……」我嚐試張口說話,這次果然不用很費勁,便可以說出話,也不會刺激肝部的疼痛,但肝部仍是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