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建是無辜的,況且我可以原諒高太太,又怎能不同情小建呢?何況小建又不是高斯的兒子,就算是的話,我也不該將責任放在他身上,我為何不幫他呢?

「高太太,高斯是高斯,別說是小建,就算是高斯的兒子,我也會幫他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想太多……」我安慰高太太說。

「真的很謝謝你,高家欠你太多了!」高太太感激的說。

「高太太,這塊青石碑不便宜哦……」我望著石碑說。

「這個石碑……這個石碑……嗚」高太太忍不住再度流下眼淚。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這塊石碑是我用身體……向高斯……換回來的……嗚……」高太太傷心欲絕的說。

「可惡的高斯!真是禽獸!」我忍不住以粗言破口大罵。

「為什麼高家死的不是他……嗚……偏要折磨我和小建呢?」高太太哭著說。

我聽了高太太這麼說,內心也想死的怎麼不是高斯呢!

「高斯、高宙、高斯、高宙,難怪……」我搖頭說。

「難怪什麼了?」高太太含著眼淚問。

「他們兩兄弟,一個高宙一個叫高斯,怪隻能怪他的父親,取名字取得太盡頭了,也許是天意……」我無奈的搖頭說。

「取名字取得太盡頭?」高太太好奇的望著我說。

「是呀!兩兄弟的名字加起來是宙斯,是相當霸氣的名字,宙斯乃是天地的主宰,為眾神和人類之父,最可怕的還是姓高。總之,高家這對兒子的名字,取得太霸道了,完全不留餘地。如果一個兒子直接取名宙斯尚好,卻故意把眾神和人類之父的名字,一分為二,所謂天無二日,民無二主,他兩兄弟怎會不遭天譴呢?最後,兩個隻能活一個,亦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我解釋說。

「為什麼要高宙死,而不讓那混蛋死呢?」高太太聽我這麼一說,目光呆滯的說。

「因為斯字多了一個斤字旁,折開來便是高其斤,如果高家兩人要留一個的話,那高斯的名字,確實比高宙高出幾斤,所以高斯的名字,亦托起了他的命,正所謂『不怕生壞命,最怕改錯名』。」

我漸漸明白高斯的命為何會這麼好了,他之前不但有鄧夫人撐腰,後來還有張家泉做後台,就算虧了錢也有師母替他償還,再次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小建的爸!為什麼你要取這個名呀!」高太太抱著墓碑痛哭說。

我想上前把高太太扶起,但望見高宙的照片,我又把手縮回來,心理上好像怪怪的,如今,我隻能想辦法解決小建的難題,可苦於又找不出原因……

「算了!應該是我命苦,如果不是我命苦的話,高宙在香港,我又怎會嫁給他呢?現在幾點了?」高太太抹掉眼淚說。

「我今天沒有帶手錶,我想應該快五點了……」我看見天空的太陽就快下山。

突然,我看見太陽射在另一邊墳頭上,亮出金光閃閃的模樣,不禁被這道金光深深吸引住。

「我要回去了,今天有幾個學生會找我,關於小建的難題,你是否已經找出原因,知道如何解決,要開壇作法了嗎?」高太太無精打采的說。

「開壇作法?」我好奇的問。

「曾經有一個姓關的中年人說,小建的問題關鍵,也許是在墳場上,但他說要開壇作法事才能探出究竟,所以我好奇有此一問。」高太太說。

我記起當日易容假扮關海鵬的時侯,為了怕高太太軟禁我,破壞我的計劃,所以騙她說要開壇作法,好讓我有機會脫身,沒想到她記得這麼清楚。

「太陽快下山了,我想明天中午再來一次,記得抱小建一起過來,到時侯我去接你,好嗎?」我逃避高太太的話題說。

「好吧……」高太太精神恍惚的說。

我瞭解高太太此刻的心情,先得知自己的小叔在背後誘她出賣肉體,後得知我苦無良策醫治小建,她滿懷的希望被粉碎,雙重的打擊下,難免黯然神傷……

回家途中,我和高太太保持沉默,我腦裏不停想著墳墓的情形,而她則目光呆滯望著熟睡的小建,此刻的她,與淫情浪態的她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問題到底出在哪呢?」我停在紅綠燈的十字路上,腦子裏不停想著墳場的情形,嘴裏則自言自語的說。

後麵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龍生……綠燈了……」高太太叫了我一聲。

「哦……」我魂不守舍的應了一聲,馬上把車開走。

「你的心情好像很差,是擔憂小建的事,還是想著快要出庭的事?」高太太說。

「對呀!過幾天便要出庭了……」

我想到出庭的事,心裏就更煩惱,如果我判沒事的話,那高太太肯定會出事,就算假鈔一案無法入罪,她報假案一罪,恐怕亦難逃入獄的厄運。

「艾若,我不怕坦白對你說,芳琪告訴我勝算很大,恐怕你的處境沒那麼樂觀,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這回可沒上次那麼幸運了,所以我想被判之前,能盡快醫好小建。起碼接手照顧小建的人,不會因為他的哭聲而心煩。今早我還希望高斯能看在自己侄子的份上,當他的監護人代為照顧,現在想來也沒這份希望了,前路真是一片茫然……」高太太忍不住痛哭流淚。

「艾若,我今晚無論如何也會想出小建的問題所在,你先不用太失望,至於官司上的問題,礙於我的身份無法給你意見。希望法官能網開一麵,如果萬一發生不幸事件,我會幫你照顧小建,直到親手交還給你為止。」

「龍生,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的心踏實多了,今天你也很勞累,如果明天沒空也沒關係,我相信小建在你手裏,必能平安度過三歲。」

「平安度過三歲?莫非又是那位姓關說的?」我知道這句話是當日易容關海鵬的時侯說過,但做戲做全套,需要好奇的問一聲,要不然便露出馬腳。

「對!我就是怕小建過不了三歲……嗚……」高太太忍不住再次哭泣。

沒想到當日我說小建過不了三歲這句話,竟對高太太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也許這句話,令她對我唯命是從,萬一我解決小建的難題,她會不會反臉不認人呢?

母子分離之苦,畢竟不是每個人可以接受,況且我和她兩次的交談,法律上好像不允許的。看來我今晚不是想小建的問題,而是考慮該什麼時侯幫小建才對,我絕對不能輕視這件事,萬一棋差一著的話,那可大事不妙,一定要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