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師父存心要我下不了臺,看來我也隻好大膽的賭一次,盡量找出畫中的意思。同時,我即刻向小剛使了一個眼色,小剛偷偷向我點了點頭,接著跑出店外。
「師父,剛才我向你叩了三個頭,已經給足你麵子了,但我沒想到你會厚顏無恥在眾人麵前說要試我的功力,你自己有多少斤兩應該很清楚。記得幾天前我曾經問你,我想開店如何?你竟然說我大運未到,接著還要我打你那份五千元的工,我扮窮你也看不出,現在竟敢在此大言不慚。」我大聲的說。
「龍生,你……」師父恍然大悟的啞口無言。
「師父,這幅畫也不用我怎樣看,剛才你已經說出答案。」我說。
「呃……說出答案了?!」眾人驚異的說。
「龍生,什麼答案?」師父大聲指著我說。
「師父,畫中的龍當然是指我的姓,而畫中的牛,在牛字下加上個一,那就是個生字,加起來正好是龍生二字。你這幅畫也是沖著我而來,你用火紅的太陽光,把龍轉變成是火龍,而火龍屬火,正好沖著耕田的牛,使牛煩躁不安而撞傷主人,也就是想龍生撞傷自己的老闆。」我說。
「哦……」眾人點頭稱贊。
「師父,剛才你已經如願以償,我老闆陳先生果然倒在地上,但你可別忘記,不是我想撞倒他,而是畫此畫的人不安好心,想龍生的老闆都跌下。但結果是我扶起他,我才是他的貴人。而一片那麼大的田地,隻有一隻牛在耕田,天空又火龍當道,意思是在詛咒我的店,難捱下去!」我說。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鄧爵士聽得忙點頭說。
我一邊講一邊注意眾人的反應,我發現他們都認同我的說法,當然,我用剛才事情的真實經過,引述畫中的意思,他們沒理由不認同。既然眾人都認同我的話,我就狠狠再推一把!
「師父,其實你的功力很淺,畫中的農夫應該走在前麵,而不是走在牛的後麵,因為牛感到煩躁肯定會往前沖,所以我不會撞倒主人。所謂有藥無方,就是個意思,幸好我得到西藏高人傳藝,要不然我現在可……」我說。
「龍生,你完全誤解畫中的意思,還說我功力淺!」師父大聲的說。
「師父,在畫上也難拚出一個高低之分,我想請太平紳士邵爵士,為我們做個公證,好嗎?」我說。
「哼!好啊!」師父說。
「沒問題,當公證人可以大開眼界,哈哈!」邵爵士笑著說。
「是啊!哈哈!」眾人也笑了起來。
「龍生,怎麼鬥法?」師父問。
這時候,有人送了一隻很大的木質含錢蟾蜍進來,含錢蟾蜍是一種吉樣物。
「師父,我們算算這隻蟾蜍是什麼質料做的。」我說。
「哦……」眾人發出驚奇的聲音。
「哼!是檀香木。」師父氣定神閑的說。
「邵爵士,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是檀香木,就算不是相師,也能相出是什麼質料,原本也不是一個好題目,但我看見送禮物的人呈上的那一刻,盒子卻掉在地上,便覺得是一個好題目。」我說。
「哦……盒子掉在地上變成好題目,什麼原因呢?」邵爵士好奇的問。
「師父,現在你要更改答案嗎?」我問師父說。
「不必!」師父堅決的說。
「邵爵士,盒子掉在地上的時候,我起了一個卦,發現是用假檀香製造,所以才出這個題目。」我說。
「瞎扯!」師父上前嗅了一嗅,接著又摸了蟾蜍幾下說。
「邵爵士,我剛才看見盒子掉在地上,於是用年、月、日、時起了一個卦,得睽變噬嗑。睽的下卦是兌,兌為澤,噬嗑的下卦為震,震為木,是水澤的木,所以算出不是檀香木。」
「哦……」邵爵上聽到津津有味。
「睽卦上互為坎,坎為水,下互得離,離為火。所謂火上有水仍是湯,噬嗑卦上互出現坎,坎為水,下互出現艮,艮為山,為山中有水,象中有象。這是水澤長時間損害汙濕了的木,是用湯煮過的木,也就是一塊鋪上檀香粉用水煮過的木罷了,並不是什麼檀香木。」我說。
「真的?」邵爵士驚異的說,「邵爵士,不信可以找人驗證。」我說。
最後,蟾蜍經過沖洗和砍開兩邊一看,果然不是檀香木——這場鬥法,我贏了。
「龍師父,功力很高啊!」眾人歡呼的說。
「師父,相師的工作,就是要替人分析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如果憑肉眼便可以做出定論,那他們何必要找相師呢?什麼時候也不能忽略年、月、日、時的推算,不過,這些你不會的。」我笑著說。
師父知道輸給了我,而且還在眾人麵前遭我諷刺嘲笑,最後氣憤的離去。
我終於打贏這場戰,贏得不少的掌聲和歡呼聲。
就在我最興奮的一刻,店外又起了騷動,我急忙走出店外一看,發現有人用木板畫成一張七個零的支票,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原來,帶頭者正是酒店的女總經理,劉美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