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那什麼來填?那些都是負資產呀!」師母生氣的說。

「玉玲,如果不填補虧空的錢,你我二人都會很麻煩?」高斯說。

「高斯。當初我不贊成你拿那筆錢來投資,但是你很有信心說不會有事,還說就算出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現在出事了,你自己想辦法吧……要不然找你的老相好鄧夫人填補這筆錢吧!」師母用埋怨的語氣說。

「玉玲,我盡量和鄧夫人談談吧!我擔心的另一點是,鄧夫人一向懷疑我和你有私情,現在她知道我們兩人偷她老爸的錢搞私下生意,便會更加懷疑我們的私情,恐怕我很難向她解釋。萬一她惱羞成怒,而不肯幫我們的話,那可就慘了。

還有,她一向有心髒病,這個打擊對她可不輕……」高斯小聲的說。

「去!去!去!我和你會有什麼私情!我是百分百的傳統女子,懂得什麼叫禮義廉恥,如果鄧夫人以為我是偷漢的女人,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師母說。

現在我終於明白,師母為何對我玩她內褲一事,會那麼的激動和生氣。原來她是百分百的傳統女子。

我也很高興加道,師母和高斯隻是合夥人的關係,剛才我還誤會他們是偷情男女。

像師母這種把禮義廉恥看得那麼重的女人,也相當可怕,萬一發現師父對她不忠的話,那師父的命根子,就岌岌可危了。

我對這種傳統的女子,總是有一種又怕,卻又很想親近的感覺。

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師母平日打扮得如此新潮,思想竟會那麼的保守,而且還是個百分百的傳統女人,要不是她和師父結了婚,恐怕世上又要多了一名老姑婆。

分析了高斯和師母二人的談話,知道他們動用林老先生的錢,做私下投資活動而虧空了一筆錢。萬一鄧爵士不滿意而報警的話,那高斯和師母就難逃法律上的責任。此刻,我也不知道該幫師母好,還是落井下石的好。

「玉玲,你現在怪我也沒用!我怎麼會想到林老頭的兒子竟然會出現,如果不是龍生的出現,林老頭的錢就會繼續是我們任意調動,鄧爵士還不加道怎麼一回事呢!沒想到半途中殺出一個龍生,害得我和鄧夫人為了彌補這件事,不幸讓龍生捉著把柄,你還好意思怪我們。」高斯埋怨的說。

「高斯,你是怪我說錯了?現在公司出了事,你就離開香港,那麼香港所有負資產,你就要我一個人撐嗎?而且公司隱瞞鄧爵士身份的事,現在已經通了天,我這個會計師還可以做下去嗎?你叫我用什麼去撐那筆債?!」師母的音量越來越大聲了。

「玉玲,我們再吵也沒有用,這樣吧……我找鄧夫人幫我們填補虧空的金額,而你叫你的丈夫和龍生商量一下,不要把我逼到外國,好嗎?」高斯說。

我想這個高斯的頭腦也不差,起碼臨危不懼,還懂得怎樣處理,這—點我可要好好學習,至於師母的脾氣,我就不敢領教了。

「高斯,我想要我丈夫和龍生談也沒有用,現在龍生已經氣了我丈夫,前兩天他們還吵了一架,不過,這個龍生在我眼裏也是個小孩子,也許我找他談,還有商量的餘地。」師母說。

「哦……玉玲……你是說,如果你親自去找龍生談,說不定會有商量的餘地?」

高斯問。

「高斯,你認為我不行嗎?龍生在我麵前隻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管教孩子畢竟是女人的工作,隻有我那個自以為是的蠢丈夫,才會被他將了一軍。說到底龍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隻要我……總之……那個小子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快去勸勸你的鄧夫人吧……」師母說。

師母說這番話可嚇了我一跳,她怎會那麼有把握,有信心說服我聽她的話呢?

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玉玲,那好吧!我能不能留在香港,就看你的了。」高斯說。

「高斯,很晚了,我們分頭行事,有什麼事電話聯絡,明天我不回公司了,我不想見到記者。」師母說。

「好的,我送你!」高斯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行了,免得我那個小氣的丈夫看見。」師母說。

高斯和師母離去的時候,我馬上用手掩著瞼部,俯在桌上扮成喝醉酒的樣。其實我也是多此—舉,門口在他們的前方,他們怎麼會回頭看呢?高斯和師母離去俊,我的思緒很淩亂,師母怎麼當我是個小孩子呢?到底她有什麼信心,肯定我會聽她的話?萬一師母真的出事,我又該不該幫她呢?

種種的問題,我無法找到答案,望著桌前高貴的水晶杯,望著酒瓶上寫著八一年和「拉菲」的英文字母,嚇得我整個人跳了起來,馬上揮手把侍應生叫過來。

一名侍應生馬上走過來,我一眼便認出,他就是賺了我一百元小費的那個侍應生。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呢?」侍應生很有禮貌笑著說。

「我想問這瓶酒多少錢?」我指著桌前的紅酒說。

「先生,這瓶是兩萬六千元港幣,是否酒質有問題呢?」侍應生很認真的說。

「你……你怎麼會開那麼……貴的酒……給我呢?」我有些不高興的說。

「先生,剛才我向您示意,是你點頭同意,我才開的。」侍應生說。

「你……沒事了!」我舉起手指狠狠指著侍應生說。

這個侍應生果然夠狡猾的,竟然乘我不留神之際,賣了一瓶貴酒給我,也許他看見我手上有酒店房間的鎖匙,所以才敢把貴酒拿出來給我。

剛才我還稱贊他夠聰明的,看來他不但聰明,而且更會把握時機,不過,手法有些陰險。

「你那麼聰明有個屁用,賺了錢還不是老闆的!」我心裏罵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