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極光拍攝其實是學校老師釋出的一個作業,讓她們在此次假期之間拍出一張自己覺得最美的自然風光。
而穀銀瑤就是選擇了斯納國的極光。
穀銀瑤聽見管友珊的話,心中又是一頓,看向管友珊,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見到穀銀瑤沒有像以往一樣迎合自己,管友珊不禁一愣,同時心裏也不舒服起來,冷哼一聲,說道:“我說,你真是個好學生呢!”
穀銀瑤眼神暗了下去,不悅地盯著管友珊。
管友珊心中莫名發毛,卻還是強撐著氣勢,冷笑道:“你就是為了討好教授才這麼積極的吧?何必呢?直接找人拍張交上去不就好了?”
穀銀瑤心中又是一陣怒氣翻湧,她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氣勢逼人,低聲吼道:“你說什麼?”
管友珊這話無疑是對她的熱愛的一種踐踏,讓人惱火。
顧晴雪和管友珊這才覺出不好來,穀銀瑤這是要來真的。
顧晴雪下意識打圓場,拉住了穀銀瑤,打著哈哈:“哎呀,不就是一個極光嗎?不至於不至於。”
穀銀瑤愣在原地,喃喃道:“不至於?”
顧晴雪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攝影在穀銀瑤心目中的地位,她隻以為是管友珊說的“討好教授”讓穀銀瑤生氣而已,纔不自覺地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對於穀銀瑤來說,這纔是踩到了她的雷區。
什麼叫“不至於”?難道在你們眼中,攝影就如此卑賤麼?
那一瞬間,穀銀瑤終於接受了,她和管友珊顧晴雪之間,是擁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滿的。
就算再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那道滿卻是怎麼樣也忽視不了的了。
穀銀瑤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顧晴雪,眼中盡是失望,她輕輕說道:“你們果然是不懂我。”
說完,穀銀瑤轉身就走。
隨著房門啪嗒一聲被關上,管友珊和顧晴雪本來呆滯的臉龐都換上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
“呸!那穀銀瑤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不就是一張照片嗎?至於!”管友珊破口大罵。
“就是,”顧晴雪噲賜怪氣:“還說什麼你們不懂我?誰想懂她啊?”
“難道我說的不對?不就是為了巴結教授?在學校裏對教授那叫一個殷勤!裝什麼清高!”管友珊更是憤怒至極。
二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來。
可是她們並不知道,穀銀瑤並沒有走遠。
她關上房門之後,全身乏力,挪不開步,隻能背靠著門,歇息一會。
隻是一牆之隔,穀銀瑤將顧晴雪和管友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越聽就越覺得冷。
現在已經鬧翻了,終於回不去了。
穀銀瑤心中冰冷無比,卻莫名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維持這虛假的友情了。
她腦海中忽然浮現陸寒沉的話語,眼淚不自覺地滑過臉頰。
為了攝影而和別人鬧翻,也算是值了吧?
穀銀瑤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眼淚抹去,一搖一晃地往走廊深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