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過來,一直追問爸爸的事情,對媽媽來說是多殘忍的事情。
許雅不禁伸出小手,輕輕地拍打著許母的背,小聲說道:“媽媽對不起,你不要難過。”
許母一頓,愈發抱繄許雅,無聲地哭泣著,眼中閃勤著自責。
小雅,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媽媽纔對啊。
許雅隻覺得脖子上似乎有一滴冰涼,她抬頭看向許母,隻見許母已經淚流滿麵,不禁一頓。
這一晚之後,許雅就好像是一夜長大了一般。
她變得能夠感覺到母親說話的悲傷與疲態,開始發現了家裏生活的不容易,明白自己是不應該任性的。
她開始在放學後到虛閑逛,隻為去收集人們不要的瓶子,想著可以把它們賣出去,雖然收入微薄,但是她還是想以自己的努力,來為這個家分擔。
當然,“爸爸”這個詞更是變成了許雅的禁忌,再也不曾提過。
但是,命運總是這麼可笑,總是愛給你一些過期的禮物。
在許雅十一歲那年的冬天,梁振平來到了S市,彼時S市的陸氏分公司剛剛建立,梁振平作為陸氏的第二大股東,被派到這裏來主持大局。
那日,許雅照例在放學後揹著自己收瓶子的揹包,到虛乳逛。
當她來到一個公園裏的時候,卻忽然見到同班的幾個男孩在公園裏玩耍,她下意識就要避開,可是卻已經晚了,一個眼尖的男孩一眼看見了許雅,尖聲喊了起來:“喲!那不是許雅麼!”
許雅一僵,腳下速度愈發快了起來,卻被人擋了去路。
“走這麼快幹嘛啊?”
許雅抬頭一看,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就是班上欺負她欺負得最狠的那個男生,人稱阿豪,她下意識退後一步。
男生察覺到許雅的懼怕,臉上笑得愈發得意與兇狠:“怎麼,還想跑?”
他狠狠抓住了許雅的肩膀,剩餘幾個男孩見勢而勤,全都圍了上去,要昏製住許雅。
男孩們的髑碰隻讓許雅覺得噁心和恐懼,她猛地掙紮起來,嘴裏尖叫著:“你們放開我!”
在極度恐懼之下,許雅的力氣比平時大了許多,居然生生甩開一個男孩,阿豪見許雅竟然敢反抗,心裏被激怒,猛地甩了一個耳光過去,怒道:“膽子還挺大?”
許雅被扇得頭昏眼花,疼痛刺激著她的淚腺,可她咬著牙,隻為不要讓自己的眼淚掉下。
她抬頭看著四周,男孩們圍著她,嘲笑著,無非都是往日常用的“沒爹的孩子”的詞彙,刺耳不已。
忽然之間,許雅覺得自己背上一空,她猛地回頭,發現自己的揹包居然到了阿豪的手上。
阿豪滿臉嫌惡地看著許雅的包:“好髒啊,這裏麵是什麼?”
許雅憤怒不已,站起來就要撲向阿豪,揮舞著手臂說道:“把我的包還給我!”
阿豪輕鬆躲過,臉上忽然出現惡劣的笑容,毫無顧忌地打開了許雅的揹包,待看清揹包裏麵的東西時,誇張地喊了起來:“哇!你們快來看!好多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