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命運這東西真的是難以琢磨,它摸不到看不著,但是卻時時刻刻影響著你,我一個普通的業務員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命運會和清東陵聯係在一起,我更不會想到在兩年前的一個陌生電話會讓我卷入這詭異黑暗漩渦之中。
殘月掛在古柏枝頭,我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兩邊是魚貫而行的清朝宮女與太監,她們打著燈籠在我的兩側,那籠火一閃一閃,她們並不抬頭,前麵的古樓裏有個黑森森的洞,冒著詭異的濕氣,就像死人的嘴一樣,我偷偷側臉看了旁邊的宮女,我操,那女人竟然沒有臉,他們也好像感覺到了似的,黑壓壓的為了過來,那枯樹枝似得手在我身上摸來,沒地方跑,沒力氣討,我喘不過氣,忽然一個駝背老漢大聲的對我喊著跑了過來,嘴裏喊著:“莫楞莫楞”。我不懂的話,然後我醒了。又是這個夢,如同夢魘一樣糾纏了我28年,那夢裏的情景就像真的一樣,有時讓我幾近崩潰,我起身擦擦豆大的汗珠,對自己說,**的幹什麼缺德事了,該燒香了。
我叫任寶印,為啥叫這名呢?聽爺爺說那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因為太不老實所以比預產期提前20天降生,所以家人隻好在家裏接生,我出生以後不哭不叫,隻是用手夠著夠著,好像要拿自己頭頂櫃子上的一枚青石印章,說來也奇,之後的日子裏隻要這枚青石印章在,我就不哭不鬧,否則的話那是夜裏一定會哭的,爺爺後來說:“《紅樓夢》裏有個賈寶玉,這娃也愛玉就叫寶印吧。”之後我長的也快,比一般孩子高很多,愛打架,大家一見血就不要命,西安人把做事衝動的人叫“生生”或者“二杆子”,後來叫我名字的人越來越少叫我任二杆的人卻越來越多,愛打架的孩子自然是不會討老師喜歡的,在少年的時候我學習呢也就普普通通,後來考了個大專,混了個畢業,之後到一家經營消防器材的公司做推銷,幾年下來效益還不錯,最進剛升任業務經理,照這麼混下去,過幾年就能自己辦公司了。
初春的早晨,當陽光灑在身上自己還在睡懶覺的人是最幸福的,我也在享受著這暖暖的幸福感,一個電話驚起了我的美夢,誰這麼不長眼,我嘴裏喃喃的罵著,這電話號碼到挺奇怪竟然顯示******。“我在開會不接受推銷”。我沒好氣的說,“任二杆,往樓下走有東西給你”。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完電話竟然掛掉了。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銀行信用卡積分剛兌換了一個烤架,沒想到這麼快。我沒洗臉沒刷牙,草草的穿上衣服,走到了小區門口。要說我這小區在西安還算不錯,本來是父母給我結婚用的誰知,未婚妻在結婚的前一周被一個開路虎的富二代一頓狂侃,竟然問我要迷你酷普,一窮二白的我自然給不起,於是央求姑奶奶寬限幾年,誰知道打欠條也不行,後來那姑娘扔了一句:“我們價值觀與生活方式不同,算了吧”。幫別人養了兩年媳婦,一場預備的婚禮宣告結束,我勒個去敢不敢女孩子不要這麼現實?於是我便每天嘴裏念叨著愛情都是浮雲,蝸居在這預備的婚房裏,三兩好友沒事喝喝啤酒,吹吹牛倒也暢快。
到了小區門口沒看到送快遞的電動車,名車到不少,看的兄弟我心裏癢癢,我總愛做個自我安慰的遊戲,那就是挑兵挑將,我自我安慰說看看挑兵挑將哪一個是我的好老將,挑到的老天爺便賜給我泡妞用,哈哈不錯,數著說著我的手停到了一樣黑色林肯吉普車前,要說這車我是非常喜歡的,這個係列叫林肯領航員,記得大學時大家都愛看《越獄》裏麵那黑乎乎幹探就開這車,好家夥光是車位就占了一個半,大的像個依維柯,美,真美,可惜不是我的,老天爺,兄弟我媳婦跑了,你就此一個吧,我一邊傻傻的想著,一邊呲著嘴笑,如果當時我手裏在拿一個碗的話,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腦癱乞討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