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腳的繩索用倉庫裏的武器解開,眾人來到接待室前,雖然毫無動靜,但那悲涼感已然湧出。】
“行了,大家就別搞這一套了。”江文堪整理了一下自己渾身溢滿黑色粘液的衣服,露出一個親和力極強的笑容,“我知道,其實我才是那個最適合獻祭的人吧。”
那詭異的如同時鍾進行一般的聲音,突然加快了。
「請不要忘記我——」
隨著裹著黑袍的身體劇烈的晃動著,江文堪的胸口上散開鮮紅色的鮮花,腳下的法陣上暗紅色的流光再一次閃爍起來。
如果不快點完成門的咒術的話,想必眾人全員都會炸死在這裏。
眾人手忙腳亂卻又井井有序的將法陣布置好,在聽到前門打開的聲音後,山石首當其衝的跑了出去,黎瞑抱怨一聲後,下意識的牽著黑澤密花的手一同離開,而源清玉則掩護著還在看著江文堪的星野桂跟了上去。
出口處,是他們曾經見到的上應大學附屬民俗研究院設施的一部分。
【到底為什麼會保留記憶呢?也許正是如山石所說是他們逃生的欲望與執念吧,北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們立刻明白那是山石衝進走廊要去行政處拿磁卡的聲音。】
江文堪輕聲說道,仿佛還未能從之前的白夢之中緩過神來,他抿住了嘴。
是哭泣到嘶啞,疲憊而狂亂的聲音。
不過警署的高層因為先前的高強度調查,最後結案,好似為眾人放了假,希望他們能休息會,然而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不用特地請假去赴約了而已。
“我說……心髒麻痹這個原因真的會讓群眾信服嗎?”源清玉已然進入了狀態,他看向身邊的眾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近日,東京發生多起睡眠中猝死事件,死者之間完全沒有聯係,而警方給出的官方說明是死者因睡眠中心髒麻痹而死亡,更多的專家呼籲要倡導保持一個健康的作息,早睡早起,這樣才能減輕心髒的負荷,若發現異樣,請到當地醫院及時就診。”
像是已經預知到了結局,他手裏的複生券突然燃燒起來,化為灰燼,漂浮在空中。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與彈殼落在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成為詭異的序曲,男人攥著手槍,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江文堪的身邊。
——隻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像是感知到了來意,雖然其戴著兜帽,看不清男人的臉,但語氣中充斥笑意。
“啊啊……”溫柔的漏出的,是水野流離的歎息,“我也……終於能夠……”
廢墟之中,江文堪吐出一口濁氣,胸腔緩慢而又沉重的起伏著,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好像從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脫離似的,他們拚命的向前奔跑著。
和之前一樣,記憶同潮水一般湧現出來。
同時眾人也發現,江文堪那本該停止活動,變得冰涼的心髒,卻還在發出微弱的鼓動。
江文堪苦笑起來,接著他走到接待室,將那黑色的袍子裹在身上,自主的站在已經畫了大半的赤色魔法陣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和剛開始一模一樣,青衣人偶無法發話,那黑漆漆的眼珠隻是悲哀的盯著他們。】
江文堪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聲說道,他想起那個期限,內心中更加充斥著悲涼。
雖然眾人——包括大部分警員相信這幾起猝死案件,似乎有著什麼更加隱秘的聯係,但金屬還是選擇將其作為普通的猝死案件處理,並將大部分警力調去追查附近出沒的連環殺人犯。
“下麵插播一條新聞,於近日上應大學附屬民俗學院獨立設施發生的重大爆炸事件,警方介入調查之後,在廢墟裏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屍體,沒有留下的人造器具,隻有一些奇怪的機械部件仿佛還完好無損。”
隨後,地下深處的地方似乎傳來一陣震動。
兩人還在爭吵著,黎瞑卻有些昏昏沉沉起來,恍惚間他看到了虛像,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