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愧是黎瞑先生。”
男人轉身,本以為他會露出真麵目,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副麵具。
“我的臉上有之前留下的傷疤,為了不給黎瞑先生添麻煩就先不摘下來了,看上去很可怕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的孩子神木光島不願意……的原因。”
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木的聲音突然變小,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黎瞑正想詢問,眼前的男人擺了擺手。
“先聽我把話說完,沒什麼太大意義的交流就少一些吧,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首先感謝您能夠幫我找到案件的證據,讓我能夠洗脫嫌疑,我會被定為嫌疑人,隻是因為做了假的返回本市的記錄,那段時間我在茨城縣,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而恰好,我偽造的返回本市記錄正好和小早川的謀殺案時間完全重合了,僅此而已。”
“至於為什麼要將血液的賣家——就是你——也卷入這裏,是因為最近三年蝴蝶的集會成立之後,我很難再從市內買到血液,通過中間商,我們達成了聯係。”
“簡單來說,購買血液的幕後者正是我,那些東西被用來給我和另外一個人續命。”
“續命?”黎瞑挑了挑眉,雖然他很驚訝,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措辭。
“在三十四年前,上一任新世界集團的會長妻子因為難產而死,那位會長一直在尋找複活她的方法,直到十三年前他們成功借助道羅斯作為媒介,完成了一個荒唐的獻祭儀式。”
“再後來因為一些失誤而再度殞命,就是如此。”
神木之介頓了頓,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說出來有些難為情,在荒唐的獻祭儀式進行之前,他們選中了我這樣一位已經死去多年的死者,來作為實驗,看看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否跟最開始的人一樣。”
“等會,這個時間線不對勁。”
黎瞑舉起手打斷了神木的講述,他實在沒有搞清楚神木自稱描述表達的時間線。
“你什麼時候死的?你是已經複活過一次的活死人,然後之前新聞裏說你在劇院爆炸案中喪生……是又死過一次嗎?那你現在的狀態是死了又死還是……還是死了一次?”
黎瞑有些語無倫次的表達著自己的疑問,他想要梳理清楚再去表達,但顯然,他已經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
“很難理解嗎?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死去了,因為一場意外的事故,而那位會長是我的收養人,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收養人,並不是很正義的一方,他隻是為了複活自己的妻子,而將我作為了實驗品。”
“我隻是一個工具,一個過渡用的工具,為了看看這些荒唐的儀式能否複活一名死者,最後的答案也讓他滿意了,是可以的。”
“而複活之後的我需要每月服用你的血液。”神木說到這裏突然改口,語氣中帶著尷尬的笑聲,“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應該說是每月需要服用你這種人類的血液。”
“這樣的說辭還是說起來有些不尊重,但你隻要清楚我想表達的意思就好,每個月我需要服用這種血液,以此來維持我的生命力。”
“就這樣持續了十多年,而在某一天我發現了,我必須每天服用血液才能維持生命力,所以才在網絡上尋找你,為了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為了達到我的目標。”
“你的目標?”黎瞑一字一句頓著重複了一遍。
“或許我永遠是作為工具存在的,我需要為我的收養人收尾。”
“將本該死去的人,不,將另一個世界的人帶到這裏,並不是沒有代價的。”神木之介頓了一下,接著說,“從我父親的筆記中我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細節,從教團之中問到了進行逆向儀式的辦法。”
“我希望你能協助我進行逆向儀式,這樣我就會給你足夠的酬勞,用這個世界的未來換來兩位迷失者的全部血肉及意識。”他似乎是壓抑著什麼感情,把這句話念了出來,“這是那位收養人許下的願望。”